大约是这段时间太过忙碌,以致于尽想这些有的没的。 一定是这样! 他侧身,紧了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拥得跟紧一些。 …… 傅缙认为这是没根据的胡思乱想,不需在意,将其丢弃在脑后即可。 他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那夜过后,他常常有些心不在焉。 “西河王听说病势沉重,也不知真不真?只是二子相争愈剧,却是假不了的。咱们尽快整合兵马,正好乘胜进攻,……” 操演兵阵结束后,回城的路上,两乘并骑而行,樊岳说着说着,一侧头,却见傅缙正目光定定盯着前方,似在出神,“承渊?怎么了?” “没事。” 傅缙回神,简短答:“近日即可发兵。” 樊岳点头,近日己方已经开始备战了,这个他知道。不过这么说来,战事可能开始得比他想象中还早点。 这么一想,他坐不住了,“承渊,我那边事还不少,我得先过去了。” 见傅缙愣神本想问问,但正事一紧迫,樊岳就丢在脑后了,告了别,一拨马头就匆匆去了。 二人作别。 傅缙独自策马回衙署。 马蹄声“踏踏”,他转过长街正要奔至衙署,经过自家暂居的府邸门前,神差鬼使的,骤猛一勒缰,骏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傅缙在鞍上坐了片刻,翻身下马,顿了顿,他进去了。 这处宅邸并不格外大,半上午的,楚玥当然不在家中,没了主子,本就少的仆妇各自休憩,很幽静。 傅缙回了正房。 在妆台前立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拉开左手边一个木屉。松州别院的建筑图,就搁在里头。 他取出,展了开来。 非常大的一张建筑图,绘画十分详尽清晰,里头有七八处圈出欲修改的,是楚玥笔触,她的意思。 他的目光落在边缘,很醒目一个最大的圈,一个箭头一行蝇头小楷。 “加高围墙,拓宽围边,增加值房。” 按松州别院动工的时间推断,应该是两人争执后才修改的吧?刚那会她病了,正好有闲暇。 很合情合理的推断。 傅缙呼吸一顿。 他的心忽乱了,很慌,不知所措,又不敢相信,只冥冥中却有一种感觉。 这就是真相。 “不会的!” 她是爱他的,一如他爱着她,这才是真的,不是吗? 他甩了甩头,将图纸放了回去,“啪”一声重重将木屉拍了回去。 手劲很大,一如此刻说服自己的力道。 …… 楚玥发现,傅缙似乎有心事。 常常愣神,一个人静静独坐,神思不属,偶尔恍惚还见隐约的挣扎神色。 只问他,他又说没事。 回忆近日军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事啊。 她很担心。 “夫君?” 这日沐浴出来,才撩起帘子,又见傅缙盯着烛火出神,连喊了他两声,他都没反应。 楚玥蹙眉。 她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缓步行至他身边坐下:“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问。 傅缙回神。 侧头,却见她微微蹙眉看自己,目光如水,满带忧色,极关切。 心口忽松了些许。 “宁儿。” “嗯。” 等了等,他却没再说话,楚玥便追问:“你告诉我,这几天究竟怎么回事了?” 她蹙眉:“咱们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这样,我很担心。” 这几日,其实傅缙一直是想问她的,只事到临头,不知为何竟浮起一丝怯。 她此刻正十分坚持看着自己。 沉默片刻,傅缙道:“宁儿,我有个事儿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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