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也生气,却不是因为乌力吉的,而是傅缙,他这个一下子大动作,才开始收口的伤口又崩开见血了。 “何必和他计较?不过阶下囚罢了。再不济,唤人给个教训就是,何必自己上手?” 待陈御给换好药出去,楚玥眉心就拧起斥他:“这是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伤了?” 傅缙老老实实听着,没有吭声。 委实觉得有点夫纲不振,但他竟然觉得还挺高兴的,怎么回事? “嘀咕什么呢?”她斜睨。 傅缙忙道:“没什么。” 这伤在他身上,偏偏他却不怎么在意,楚玥没好气,摁一把让他知道疼得了。 想归想,却不可能真动手的,楚玥拧了巾子给他擦擦上身,抖开衣裳给他重新穿好。 “信送出去了,也不知那岱钦答应不答应?” 楚玥眉心蹙了蹙,分析得再好,到底还是有些忧虑的。 傅缙拉她到大腿上坐着,哄道:“你且放心,已得讯岱钦极看重这独子,有此顾忌,必会妥协。” 楚玥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 接下来就是等待。 只等待期间,傅缙也不是一点行动都没有的。 作为唯一的大底牌,信送出的同时,他就安排人将乌力吉和大部队分开了,带是十来个好手佯作商队,陈瓒亲自押送,连夜往南,准备将人悄悄押回关内自己的地盘。 另一方面,大部队并不固定在一个地方等待,不停迂回,以防被敌人哨探探得踪迹。 这般耐心等待几日,在第五天清晨,回信终于来了。 樊岳星夜打马,呈上一封用了火漆的信笺,傅缙打开一看,唇角一挑。 “岱钦应了。” 确实是应了,一接到樊岳扔过去的匣信就给出的回应,他仅带近卫亲自赴的约。 “搜捕的北戎军当天就撤回去了。” 得了回信,樊岳等人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潜伏观察,又拿下一些北戎兵审问一番,最后可以确认,这岱钦确实为独子焦躁上火。 很好,成功了。 楚玥等人心头一松,终于露出喜色。 …… 接下来,就是要赶在入冬之前,将马运回去了。 俗语朝中有人好办事,其他地方其实也一样,不管岱钦是作如何感想,反正内里有人大开方便之门,这事儿是终于顺了起来了。 沿着北戎与大量接壤的边境向东,急赶大半月的时间,终于抵达目的地蓟州。 “终于到了。” 楚玥心情格外轻快,任务到了这里,就结束了,马群入关的事交给宁王。 几经艰难曲折,终是事成。 她此刻正立于蓟州关外的高地,眼前是雄伟壮阔的关口,背后是泛黄一片延绵高山,青黑色长城蜿蜒盘旋其上,放眼过去,天高而阔,湛蓝,褐黄的大地广袤。 胸臆间平生了一股豪情壮志,楚玥双手拢在嘴边,放声喊了几声,露出笑脸。 嗓音清脆,被呼啸而过的山风吹散,傅缙含笑看着她,替她压了压斗篷,却道:“风冷,我们早些入关罢。” 是啊,扑面而来的山风甚寒凉,此时已是深秋,快要半年时间过去了。 这一趟虽几度惊心,但楚玥却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