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也忌惮,却是疑心所致。 “确实很严峻,京郊尤其行宫一带,昼夜搜查至今都无停歇迹象。” 青木呈上这几日的京城讯报,有点少了,主要这两日京城都是围绕这件大事,且严查之下,茶馆食肆都空荡了许多,大多数人都闭紧嘴巴不敢乱说话。 青木手上这些消息,很大一部分都是他遣人亲自察看的。 少是少了些,但却非常准确。 楚玥仔细翻看,都是种种严查手段的,确实极厉害,只要发现一丝疑虑,立即投入大狱。 楚玥翻到最后:“咦?上清苑猎场意外,西河王宁王等藩王世子葬身狼口?” 这明面消息终于放出来了?也是,人不见了总得先给个说法。 宁王也有进京出朝贺,据闻他获讯当场晕厥,一度得让太医金针渡穴,清醒后痛哭不信,定要去现场亲看,回来后卧榻不起。 楚玥啧啧两声,这演得可够逼真的啊,可惜,皇帝明显也没就此相信了他。 至于西河王,这位称病没来京城,来的是他的胞弟合阳侯,据闻也是痛哭流涕,但皇帝更不信,据说其住处被里三层外三层守得严密。 波涛汹涌,刀光剑影。 楚玥搁下信报:“青木,咱们需多多约束诸商号,切切不可被波及。” 这谭浑水深得很,哪怕赵氏商号现今背后的靠山是镇北侯府,被沾上也好过不了。 青木应了一声,略迟疑,压低声问:“主子,您说西河王真有异心么?” 青木是楚玥是心腹,楚玥虽没直说,但前儿在行宫明面发生的事她也给他说了一遍。 再结合这几日的种种消息,他难免有所猜测,营救世子? 楚玥调整过消息网络,西河正是重点关注对象之一。定期有讯报传来,虽不深入,但根据种种表象,不难对西河的富庶程度,西河王在封地上的说一不二,以及他的兵强马壮,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皇帝忌惮西河王,真不是无缘无故的。 楚玥含蓄地说:“我若是他,无此心的话,大概会自觉收敛许多。” 低调往往局限发展,强大自身很难不留痕迹,西河王未必想过分招皇帝瞩目,但二者他只能选其一,到了一定程度不如放开手脚,谁想动他就得掂量清楚。 联想之后几年的事,不难推测出,这位怕已做好准备了,为谨慎,他连朝贺都不来了。 西河王朝贺不至,世子恰巧又“葬身狼口”,皇帝够惊怒猜忌的吧?也难怪这搜捕力度。 楚玥阖上讯报,啧啧两声,傅缙那边,估计也够举步维艰的。 这几日傅缙早出晚出,禧和居几乎成了更衣中转站,她配合积极着,却从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疑虑及好奇心。 楚玥很清楚,这个他最关键的隐秘,干系极其厉害,绝不能被外人知情半丝,她更不能表现出察觉分毫。 好在效果不错,毕竟她也没有任何途径知情不是? “行了,我们去议事厅。” 毕竟这事和楚玥交集也不大,她最多就搜集消息估摸一下大局而已。看罢讯报,她阖上,起身和青木一起出了外书房。 今天是一月一次京中诸商号例行总结,以往都是曹思主持的,现在她和青木常驻,没什么事都会出席。 议事厅所在的院子在赵宅第二进,彩绘的蝠纹,庄重的乌漆,赵太爷在时修建的,曹思怀念旧主未曾大肆修整过,这地方十分整洁宽敞,看着却有几分陈旧。 看得出来,很久没人使用过了,处处留有赵太爷喜好的风格,痕迹浓重,楚玥看着出神。 青木轻声说:“主子,老太爷休憩的抱厦在后头,锁着没动过的,你可要去看看。” “好。” 时间略早,掌柜们还没到齐,楚玥便和青木绕过议事厅,往后头行去。 小小的抱厦,青砖黑瓦,窗棂门扇上的桐油有小许斑驳,门前养着一排花草,可惜光秃秃的沾了雪,还没发芽。 青木已从花盆底下摸出一条钥匙,楚玥接过,亲自上前开锁。 她怀念外祖父,情绪是有些低落的,只视线一落在那把黄铜小锁上,却一怔。 “咦?” 她声音诧异惊奇,隐隐带上几分防备,青木一看,却见那把本应几年无人动过的黄铜小锁,其上灰尘竟被沾去了好些。 很斑驳,很簇新的痕迹。 这把锁,刚被人开过没多久。 青木心下一凛,立即将楚玥拉到背后,同时一侧身,倏一记重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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