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做什么。大公主咬着牙,厉声道:“玲珑,派人去知会太太一声儿,叫她过来跟我回话,什么缘故不让我们夫妻相见,又是什么缘故,要将我儿女尽数扣在那府里。” 玲珑忙命人去了,又回来伺候大公主,约莫到了巳时,廊下又传来脚步声,恼得玲珑啐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是吩咐过不许来打扰公主歇息么?” 外面传来黄门内侍尖细的嗓音:“长公主殿下金安,主子爷和主子娘娘知道长公主身子不好,已然亲自前来探望公主殿下,再过一会子就来,还请公主拾掇一二,恭候圣驾。” 玲珑怔了怔,转头就扑在床前:“公主,公主听见了么?陛下和皇后来看公主了,陛下和皇后眼里还是有公主的,只消得陛下来过,我看那府里谁还敢说咱们是没脸的,谁还敢作践公主。” 大公主也有几分发怔,勉强撑起身子,收拾了一番病容,刚收拾完,外面也有人通禀。季瑶抱着灼华推门而入,绕过屏风见大公主恹恹的模样,关切道:“姐姐怎么成了这样?” 怀中的灼华抱着她脖子,好奇的打量着大公主。后者无奈一笑:“病来如山倒……”又见屏风外隐隐有人坐下了,也不敢问,“多谢陛下和皇后肯来看我,我这心里……”现如今她的处境,说是举步维艰也不为过了,帝后不管是基于什么目的来的,无疑是雪中送炭,让她说不出的感激。 “什么谢不谢的,姊妹之间哪有这些话。”季瑶笑道,心中愈发的庆幸今日磨着裴珏来了公主府,她虽知道大公主病了,但也不料病成了这样消瘦的模样,想来慎国公夫人所言非虚,姚家那太太真该好好敲打一二了,“陛下是男人,就不好进来了,姐姐有什么话就跟我说,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跟我说。” 大公主点头应了,还没开口,眼泪反倒是下来了:“多谢记挂了……” “姐姐是个忠厚人,又是陛下的长姐,咱们心里都知道。”季瑶笑道,“今日出来的时候,太后也说让姐姐好生养着呢,说别人做的事,和姐姐不相干。” 虽不知是季瑶安慰自己还是如何,总归裴珏没有反驳,大公主索性也当真了。外面有人高声叫着“公主殿下”,临到了门前见了帝后的仪仗,又戛然而止:“求陛下和皇后恕罪。” “进来吧,去回你家公主的话。”裴珏坐在屏风外面,屋中弥漫的中药味虽算不得浓烈,但闻得出有些时候了。要说不迁怒大公主是不能够的,所以他才不愿意去瞧大公主的脸,他生怕见了大公主,那点子顾虑她是自己姐姐的理智会全面崩盘,郁氏夺去了他母亲啊!若非为了季瑶,他才不会来呢! 那侍女忙进了屏风,口齿十分清晰:“回公主的话,方才已然命人去了。那府里太太说自己身子不爽,今日就不来给公主请安了,等身子稍微好些了,再来瞧瞧公主,免得给公主过了病气。” 玲珑气得不行,啐了一口:“呸!什么身子不爽怕过了病气给公主!分明是轻慢我们家公主,公主病成这样,怎的不见她将大姑娘和远少爷叫回来侍疾?你回去告诉她,打量着天家帝姬好欺辱,她是错了主意!” 见玲珑盛怒,季瑶将怀中的灼华交给攸宁抱出去,问道:“怎么?我昨儿个在宫里没瞧见姐姐,便问了一句,说是姐姐有些不豫,这才卧病不起,她真敢轻慢姐姐?” 大公主长叹一声,并没有说话,玲珑反倒是忍不住了,跪下向季瑶和坐在外面的裴珏磕了个头:“陛下,皇后娘娘,自从庶人裴璋获罪后,那府里的太太对咱们公主就愈发的不待见了,虽然不敢表露出来,但话里话外已然是不妥了。后来郁氏获罪,她眼里就再没有公主这个人。先是将公主生的大姑娘调唆得跟公主离心离德,而后又不许驸马爷过来瞧公主,更是在公主不知情的情况下给驸马爷纳妾。现下大姑娘、远少爷都被养在那府里,驸马爷昨儿个好容易过来了,半夜回去又被太太将其和好几个侍妾锁在屋里。陛下和娘娘适才也是听了,公主气不过,叫太太过来,当面问问何以不让儿女和丈夫与她接触,太太就是这样置之不理的。”玲珑越说越气,又磕了几个响头,“若真要这样下去,还不如陛下一道圣旨将公主赐死了干净,也好过要看臣子的脸色受这样的零碎折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