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帐,果然喝了一碗凉茶,施施然从行辕中走出。 一行人逶迤轻快地骑着高头大马小跑着奔来,为首一人玉容银冠,璎珞垂下,骑在马上肆意奔驰,就有一种从容潇洒的风度,衣飞石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 刚重生的谢茂在大将军行辕前驻马,正春风得意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衣飞石已上前施礼:“拜见殿下。” 年轻的谢茂眯着眼看着他,满眼含笑:“你是衣飞石。” 衣飞石还没说完,马背上的谢茂已经用带了点腥臭的马鞭子绞住他的脖子,将他扯近马前,俯身低笑道:“天天想着爬床的衣飞石,为了爬床坏了朕好大事的衣飞石。原来你就长着这样丑的一张脸?你也不瞧一瞧,你这样的货色,也配给朕侍寝?” 衣飞石脸色骤变! 他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他说不出来。 满心的羞耻与愧悔在瞬间就控制了衣飞石,他轻轻捂着绞住脖子的马鞭,急得眼泪差一点就落下,还得小心翼翼地哀求:“君上,父帅就在帐内,求您暂时放开臣。臣随您回帝陵,任凭处置。” 周围狐疑的士兵军官都围了上来,衣飞石怕他们攻击谢茂,更着急了:“君上,求您先饶了臣。” 谢茂绞着他脖子的马鞭却更紧了。 衣飞石又痛又急,还不能呼吸,憋得满脸通红。 谢茂却用冰冷如铁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让他回头看着围上来的人,说:“你放心,没人帮你。” 衣飞石这才发现离得自己最近的,竟然就是父帅!刚刚还满脸嫌弃隐带宠溺的父帅,叫他去喝凉茶的父帅,这会儿正用无比鄙夷厌恶的目光盯着他,好似他是个什么脏东西,让人多看一眼都恶心。 他想叫父帅,我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想控制轮回,不是故意想上君上的床,我没有…… 他说不出口。 百口莫辩。 细短的马鞭越来越紧,衣飞石难以呼吸,颈骨也有一种断裂的恐怖痛楚。 马氏走上前来,厌恶地说:“你怎么还不死?” 衣琉璃蹙着好看的柳眉,劝说道:“二哥,你既然错了,就快些死了赎罪吧。” 衣飞金没好气地说:“想不到你是这样下贱的种子!” …… 谢朝相识的各人都围上来逼着他快些死了。 到最后,连容舜都走了过来,叹气道:“师叔,你真不该以臣谋君,算计师父。” 宿贞干脆拿冰雪长鞭狠狠地抽他,骂他:“没见过这样不知自重的人。你也配做宿贞的儿子?” 衣飞石不住流泪,却坚持着,不,我不能死。 一直到谢茂眼含戏谑地将马鞭子狠狠一扣,衣飞石颈骨折断,满脸泪痕死去。 ※ “哎呀呀!不好了,暴君怎么还不醒?主子又虚弱了!” 铠铠蹲在谢茂身边,守着已经昏睡了三天的谢茂,当然,主要是守着养在谢茂胳膊里的衣飞石。 限于心魔中的衣飞石每死亡一次,衣飞石的神魂就虚弱一分。作为衣飞石的附灵,铠铠很容易就感觉到了衣飞石的虚弱状态,在谢茂身边不住地嚷嚷——正因为他是衣飞石的附灵,所以,一头扎进衣飞石神魂中的谢茂能听见他的声音。 “暴君你找到了没有啊!这么下去我主子要变成渣渣了,你到底行不行?要不让我去找!”铠铠急得小眼圈通红,带了点哭腔。 谢茂不理他。 谢茂也快疯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