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找过他。 在衣尚予看来,衣飞石已经彻底成了皇帝的附庸,根本算不得是衣家人了。皇帝与家族之间,只要衣家不至灭门之祸,衣飞石站的永远是皇帝那一边。 “我自有道理。”衣尚予说。 衣飞石弄不清楚老父的想法,他只知道,虎须不能轻撸。 衣尚予前半辈子就没对人服过软,文帝、孝帝、太平帝,哪个皇帝衣尚予没有怼过?如今被黎王府打上门来,衣尚予没带兵把黎王府家奴全部推平就是极其忍让了。 正如谢范不忍女儿受辱,衣飞石也不大忍心让老父憋气。 “阿爹,家事不比战场,念着她肚子里还有您的孙儿,求您宽仁。”衣飞石求道。 谢团儿都知道她的孩子此时不能姓谢,衣飞石就更不会让她和离了。 现在皇帝没有露出立嗣女的心思,就不会主动插手谢团儿与衣飞珀和离之事。若谢团儿与衣飞珀不肯和离,孩子落地就得姓衣。一旦和离,皇帝必然要让孩子国姓,谁也阻止不了。 衣飞石一贯反对立嗣女,当然不肯坐视此事发生。 他希望这个孩子姓衣。 他还想在孩子长大之前,就打消皇帝立嗣女的念头。 “叫聪儿搬回来。”衣尚予说另外一件事。 衣长宁与谢娴成婚之后,一家人都住在长公主府,只有衣明聪比较特殊,因很得皇帝爱宠,他多半时间都养在皇帝身边,不是住在宫里,就是住在襄国公府。 衣尚予已经对此缄默已久。 这些日子衣长宁在家中养伤,衣尚予也知道了四岸县发生的事。 皇帝是否容得下衣长宁,衣尚予不知道,但是,衣尚予知道,他这个看似温柔不争带了点白莲花属性的次子,绝容不下衣长宁。 这当然更好。 早些绝了长熙郡主的妄想,省得他那傻不愣登的二孙子重蹈覆辙。 衣飞金就死在周氏手里,若衣长宁又死在谢娴手里,长房是有多犯桃花劫? 衣飞石也不知道衣尚予把自己的劝告听进去了没,传话叫人去把衣明聪的服侍下人、箱笼细软收拾好,当天下午,连住在宫中的衣明聪一并送回了长公主府。 谢娴在长山王府娘家,闻讯匆匆赶回来,看见大儿子不吃惊,吃惊的是那些原本应该留在皇宫和襄国公府的下人:“谁让你们回来的?” 自从黎王出禁、谢团儿怀孕的消息传出之后,谢娴就隐隐觉得不好了。 “回郡主话,是公爷吩咐。” 谢娴回到内室,看见躺在床上休息的丈夫,先服侍衣长宁喝了药,才垂泪问道:“二郎,二叔叫人把服侍聪儿的下人都送回来了……你究竟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二叔发这么大脾气?” 衣长宁从不让谢娴知道他和大小舅子私下串联之事,真以为妻子不谙世事,笑道:“你误会了,不是二叔叫他们回来。是祖父叫回来的。放心吧,二叔不是冷心寡情之人,我虽做错了事,认真些改了,再去求求他,他总不会记恨小辈。” 此时,衣长宁依然不知道他在四岸县演的戏,早被皇帝与衣飞石一眼看穿。 在他想来,衣飞石不过是气他火烧县衙,可他也是“为了衣长安”啊。他太明白二叔的秉性了。只要露出心存孝悌不惜犯过的模样,二叔就一定会原谅他,说不得还要欣赏赞扬他,越发器重他。 谢娴被他自信满满的态度说服了,半信半疑地松了口气,安置好下人,带着两个儿子和小女儿去给祖父请安——在婆家,谢娴非常恭敬知礼,哪怕祖母卧床,她也会每天去院子里请安。如今衣长宁病了,就由她带着孩子们去给祖父请安,使孩子们承欢膝下。 意外的是,一向体格健壮,六十岁人依然能上山打虎下水擒龙的镇国公,居然病倒了! ※ 听了衣尚予卧病的消息,谢茂比衣飞石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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