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跳如鼓向前走两步蹲在云隙身前,眼中凌乱,声音又哑了三分,“你是我的小蜗牛?” 云隙疑惑,“你~的~?” 皇帝眼中大喜,“你承认了,你真的是我的小蜗牛!” 云隙,“……” 不同于皇帝的惊喜,云隙拧着眉,噘着嘴嘟囔,“你~又~压~住~我~触~角~了~!” 皇帝心中一惊,向后倒退两步,畏畏缩缩不敢言语,哪有半分兵临城下傲视天下的王者之风,不过现在也的确不是王者之风该刮的时刻,能缩着点还是缩着比较好,省的踩着了他那白白嫩嫩一点点的小蜗牛。 小蜗牛瞪他,“进~来~了~,就~莫~要~动~了~!” 皇帝赶紧点头,“不动不动,不动你就不会难受了吧?” 小蜗牛抚摸着自己的触角,哀怨,“差~不~多~吧~” 这句慢吞吞的‘差不多’犹如旱天浇灌的一兜清泉浇在皇帝脑袋上,让他竭力保持着清明之中又多了几分飘飘欲仙的迷离。 他学着云隙的动作抚摸着脚下那一片儿小地,他的身上约莫是被云隙施了法术裹住了一层屏障,他就在这屏障内与蜗牛紧紧巴巴的缩在那白玉小螺壳中。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后,皇帝小心翼翼问,“云公子……如果《天罡启物》记载的没错的话,这蜗牛的触角上貌似含着的是你的——” 云隙羞愤哀怨的抬眸瞪他,以手做剪朝皇帝眼睛戳去。 皇帝朝后仰,竭力保持自己的身形不要乱动,望着近在眼尺的两只细白手指头,艰难道,“……云公子这是何意?” “戳~你~”云隙噘着嘴,让你尝尝触角被压的那感觉! 皇帝咳了两声,“不敢了,云公子莫恼了。”他认真道歉,很是诚恳真切,还在云隙灼灼目光之中探手摸到云隙说是触角那处温柔的抚了几下,表明他真心实意的认错之心。 见他这副模样,云隙总算稍微宽慰了些许,身形缥缈的仰头望了望头顶白玉壁,“火~还~未~停~” 皇帝叹气,“你又救了我。” 云隙心说这次不过是相互抵消了,他站起来拢好翩翩衣袖,想了想道,“阵~法~消~失~了~” 应当是余卓出了事。 皇帝关切的想拉住他,却摸了个空,只好摸摸鼻子,“我们现在出去?” “会~热~”火还烧着呢。 皇帝点头,人在蜗壳中不得不低头,“那云公子做主便可。” 云隙对于皇帝的顺从甚是赞赏的瞥了一眼,皇帝被这一眼瞥的心尖尖发痒,他慢吞吞说清了自己的情况,身上沾了焚蟃的虫子,需要好好洗个澡,又因为在火中待的时间过长,蜗牛有些干涸,需要喂上许多水才好,再加上他这十来天从青西海到王宫的奔波,饿了许久,若是能被喂上些沾了蓝田蜜的珍贵花瓣才最为舒坦。 皇帝一一记下,又有些莫名的疑惑,还未问出,便听云隙说,他刚刚被萤虫给吓着了,可能需要化成小蜗牛在壳中养上一段时日,而刚刚那些事若是让身为蜗牛的他亲力亲为,那蜗很有可能在还未洗干净身子前便渴死在路上了。 因为动作慢个子小,所以不能自己去洗去喝去吃,这理由十分充分,而对于皇帝而言,听着云隙这番话,脑中忽的勾勒出一溜他细心养护他那小蜗牛的场景,便满心欢喜应下了。 本来就是他的小蜗牛,他自是会悉心照料的。 约定一旦做下,纵然说话慢,但动作丝毫不慢的云隙立刻捏出咒术,呼唤来土地精,在它的配合之下蓦地从似锦苑潮湿的黑泥土中钻了出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