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才往那眼睛鼻子嘴上瞅。 生在浊世,谁由不是带着浊气尘粉而降,难免会沾上外面的俗物,为了这区区俗物,让多少爱美之人熬碎了剔透心。 于是妖界人界仙界鬼界的美人儿大抵在历史的同一时刻纷纷似有感悟的寻找能养肤存貌之物。 妖界向来污浊,不知是哪一族妖便发现了凡人之躯能抵一时的衰老,于是妖界大族狐狸精一氏喜慕剜人心让自己能再美点,其余小妖小卒就有过之而无不及,生吞凡人肉,热喝凡人血等等皆是妖族才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人界便素的多了,扶风若柳的姑娘家顶多用那鲜花调水制成胭脂水粉涂在脸上挡风尘,白肤貌,效果好,成本廉价,非常值得提倡。 三千凡世中与人界关系最亲近的则是鬼界了,鬼界中的鬼大抵是凡人作古后飘出来的几缕魄,本就没了皮囊,白不白,美不美其实说起来也跟它们没关系,但做鬼时间一长,女鬼照河自怜自哀时就少了几分乐趣,于是鬼界也拿软柿子的人界捏,妖界剜了心,喝了血,吃了肉,还剩下一具死皮囊,被鬼界的美人收拾收拾覆在身上,也能成一时的俊俏模样。 但奈何,死人的皮囊终究不鲜活,味道也不好,更重要的是保质期不长,总是需要换来换去,甚是麻烦,还劳鬼伤财,得了不好的名声,最典型的就属画皮那一氏的鬼。 但其实要说苦,最苦的是那上天从妖界人界鬼界飞升的仙、神了,大抵修得了仙的,模样在后期也就定了,不会有大的改变。 模样定了是定了,但完全不妨碍你吃了辣椒冒出几个白脓泡,招了爬虫叮咬咬出几个青黄痘,看起来甚是难受。 而最难受的,要属管理三界渊源的渊源宫主子,青瀛。 那真是一个偷嘴,就能长满了红疙瘩。 青瀛愁的厉害,有次地上要飞升一批小仙,他是带头老大,替小仙推算渊源,领他们在九十九重天上东边梵佛西边天君的转。 而小仙飞升的前三年,青瀛上仙一时没忍住,啃了几个小童从人界带来的海溪子泡椒辣的鸡爪,第二天果不其然,满脸红疹,无脸见人。 这模样,去见了初来乍到的小仙不是丢天界的脸吗。 青瀛懊恼的在苦境海边溜达,溜达了满一年后,就见一莹白纯透的人蹲在海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走近,才瞧清楚眼前这人长得什么模样。 那时,青瀛上仙沉寂了几千年的心突然像那新生的泉子,咕嘟咕嘟往外冒着人世间最清澈的水。 用人间一句诗词来说便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青瀛一直都想不透有什么人的手能好似凝了月霜雪,总觉得是凡人夸词,而眼前的这一只算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他陪着那人蹲在苦境海边,捧着那人的一只手,用了毕生能想到的词汇来形容这只细白仿佛落了凝霜雪的皓腕。 赞赏了三天后,那人悠悠转过头,笑呵呵的问,“你~是~想~吃~我~的~手~吗~?” 青瀛大喜,“可以吗?” 云隙歪了歪脑袋,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瞧着捧着自己另一只手放在眼前把玩赞赏的人,望见他眼里激动的热情,慢慢道,“不~行~” “那我舔一下可以吗?”青瀛小心翼翼用手指痴迷的在云隙的手上抚摸,表情猥琐至极。 云隙皱起眉,青瀛见他一副略带嫌弃的模样瞧着自己,朝那汹涌无边的苦境海中照了照自己的模样,一屁股坐在岸边泥土上很是萧索颓废,欲言又止。 云隙见他可怜,便抽了指尖,翻了青瀛的手背,用指尖在上面轻轻一划,只见青瀛的手背上一道透亮的肌理好像顿时除了浊气,变得无比白细。 手背上落了透明的黏黏的汁液,青瀛顺势在手背上蹭两下,一双手上仿佛染了花膏,白里透红,细滑湿润。 “这是什么?” 云隙抿着嘴,不大好意思,摇了摇头。 不说。 青瀛惊喜交加,急切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连忙向云隙讨要诀窍,当时他手中刚好有一罐花闺醉,又问云隙在这里作何,是哪里人,可否他需要帮忙。 一仙一蜗牛聊了七天七夜,将一罐花闺醉喝的干净,第八天,云隙等的苦境海边长得无名花盛开,青瀛就又陪着等他吃完了花,清浅的花闺醉配上纯苦的无名花,味道出奇的好,云隙一悦,便在青瀛手心凝了些许透明露,让他涂一涂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