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氏也泼辣得很,开口便讥讽道:“如何,争霍维棠我是输给了你,但比嫁人,我却是远远胜过你的。” 刘滟君不可置否,末了,她凤眸一瞥,“怎么,冒氏,你专程邀本公主前来看你怎么坐拥金山,连凤凰台也归你家了?” 冒秋纹嗤笑道:“你不嫉妒?” “嫉妒?好笑。”刘滟君淡淡说道,“本公主嫉妒你能不要脸地当着舅姑在外头养男人,还是嫉妒你夫君发了狂,如今一朝得势之后恨不得休了你这刁妇,又或是嫉妒,你除了在这跟本公主耀武扬威,回家了还要面对你夫君摆在家里的十几个小妾?笑话。” 冒氏蹭地火气,如被人戳中痛脚,立刻尖声说道:“刘滟君!至少我也是乔家主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看看你如今,满脸风霜,一副老相,怎了,你没男人滋润你活不成了不是?当初你嘉宁公主腆着脸追男人追得满城跑的故事,长安城谁不知道啊!” 刘滟君冷眼扫过去,让冒氏微微惊讶,不自觉地闭口,刘滟君冷冷笑了起来,“好说,你冒氏不甘示弱,恨不得将自己送到霍维棠的床上去了,你怎么不提半字?你哪来的大脸敢对本公主指手画脚?你那夫君能有如今这地位,不过是我皇弟一句话的事罢了,拾人牙慧,还敢猖狂?” 当初冒氏是敬刘滟君的公主身份三分,但多年来她也慢慢地意识到,这个公主身份其实也没多大用,当今陛下正直清明,难道就会为了区区刘滟君的几句话改了朝不成?何况刺客一事上,也足以让人看清楚了,对于舍弃亲长姊,皇帝也眼皮也不带眨的。 冒氏身后婢妇如云,相形之下,刘滟君身边不过绿环孙嬷等人,未免势单力孤。 孙嬷知道公主与冒氏剑拔弩张,见面必无好事,先前早劝过让公主不必来,但公主非是不听,还说早知冒氏是要朝她炫耀,但冒氏嫁那夫君却也并不怎么让人羡慕,刘滟君闷在水榭里头日日看着霍维棠那张沉默得像潭死水的脸,早气不打一处来,要找个人发泄发泄了,没多想便让人备了车马出门。 “刘滟君,你狐假虎威了四十年了,真当谁都怕你?”冒氏忍了多年的火,终于忍不住,扬起了手掌来掴向刘滟君的脸。 刘滟君闪身避过,没打到脸,但胸口却受了一击,她又惊又怒,被身后绿环扶住,叱道:“冒氏你疯了!敢对本公主动手!” 冒氏没打中,忍了多年的火烧得更旺盛了,一想到自己那愈来愈嫌弃自己“脸黄干瘪”的无情夫君,想到自己帮扶他多年将他扶到如今这地位上,他却对自己恩将仇报,再想到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那些年轻窈窕的漂亮小娘子,登时心如死灰。娘家如今也无人了,除了这个诰命之身她一无所有,她才是外强中干的那个。 面对多年宿敌刘滟君的傲慢挑衅,她如何还能忍得住? 冒氏红着眼睛又冲了过来,与刘滟君厮打在一块儿。 女人发起狠来又是掐胳膊又是扯头发,刘滟君不如她身高臂长,鬓边的簪花被她扯落,青丝被一把揪住,头皮几乎都要扯下一块来,疼痛得眼泪直转。但冒氏也没落着好,被刘滟君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手臂也被长公主尖利的指甲掐出了血。 冒氏嗓门尖刻,一声暴吼,身后跟来的婢女顿时从主之命一哄而上,与绿环等人厮打起来,孙嬷这个老人加入不得战圈,看着急得跺脚。 眼见公主吃亏,孙嬷急中生智,伸手高声叫唤道:“乔大人!” 冒氏一听夫君来了,立马便老鼠见了猫似的乖乖撒开手,带上笑容去寻那男人。 早年前,她自恃身份高贵,对夫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捋毛,不高兴一脚踹开,如今她虎落平阳,全靠夫君的升迁,给她挣来一个体面的诰命,身份立时便置换过来,如今乔钺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哪哪都看不过眼了,冒氏虽气却只能咽下。被孙嬷这么一糊弄,发现上当,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