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安排了厢房,也指了两个丫头并两个粗使婆子过去听使唤。 孙嬷嬷今晚又是去荣华阁,又是来书房,全靠婆子领路。 她见婆子殷勤,少不得探口风,借机攀谈起来,问些将军府旧事。 婆子原是打扫抬水做杂活的,平素近不得主子们,今天被管家娘子指到乌兰身边侍候,听得两个丫头讨论,说乌兰是将军心尖上的人,除去老夫人,府中就属她最大,说不定以后还会管理府务云云,当下心热,只恨不得马上近前讨好卖乖。 她今晚被孙嬷嬷差遣来差遣去,非但没有半点推托,反有点受到重用的兴奋感。 婆子当下听得孙嬷嬷询问旧事,便把所知道的,全说了。 孙嬷嬷一路问,一路走,不多时,就把府中人事,梳理了一遍。 乌兰咳得睡不着,拥被坐着,听得外间脚步声,一时眼睛一亮,赶紧伸手撩了撩长发,挑几缕发丝散在胸前,这才看向房门。 门帘一动,孙嬷嬷进来了,却没有李汝安的身影,她不由失望。 孙嬷嬷快步上前道:“姑娘,将军没有安歇在夫人那边,今晚歇在书房呢!” 乌兰听得李汝安没有安歇在罗文茵房中,胸中闷气稍消,点头道:“也是,明儿还有许多事要做,今晚自要好好安歇的。” 孙嬷嬷便扶着乌兰躺下,一边悄声道:“姑娘莫要灰心,将军这是多年不见夫人,今晚便殷勤些,过后定会丢开的。夫人虽美貌,毕竟也三十多岁了,比不得姑娘还是好年华。” 乌兰苦笑道:“嬷嬷,你莫安慰我了,没有见到夫人之前,我还存着念想,觉得进了将军府,将来自有我的位置,但见了夫人么,便……” 孙嬷嬷俯到她耳边道:“将军不在府中八年,夫人也是惹了一些桃花债的,只要挑起这些事,不怕将军不休了夫人。” “你如何得知?”乌兰吃惊。 孙嬷嬷笑着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且夫人这些事,也瞒不过人去,连府里粗使婆子也知晓。” 乌兰一听,便知道这些消息是刚从粗使婆子那儿打探来的,当下道:“我带来那些银票,你得空出府兑了银子,府里该打赏的打赏,该收买的收买。” 孙嬷嬷应下道:“姑娘宽心,一切有我。” 李汝安那里,虽安歇在书房,身边清清净净,但一回想罗文茵适才躺在床上的模样,便觉气血沸腾,浑身燥热,无法入眠。 好容易熬到近天亮,才小睡了一会。 天一亮,他便惯性醒了,忙着起来洗漱,到练武厅中打了一回拳,再回书房换了衣裳,这才往荣华阁而去。 荣华阁内,众儿女正齐聚给罗文茵请安,见得李汝安进来,忙纷纷起身行礼问安。 李汝安摆手道:“好了,都坐下说话。” 吴妈妈见得人齐,却是激动道:“老夫人,今儿可要把早膳摆在大厅?” 李飞白也道:“母亲,父亲回来了,不若把早膳摆在一处?” 罗文茵点头道:“也好。” 早膳桌上,自然也没有人去请乌兰。 待得吃完早膳,李汝安跟罗文茵道:“我回来了,须得让家下人等,改一下称呼,依然喊你夫人,不必这么早喊老夫人。” 罗文茵也知道,原主让家下人等喊她老夫人,其实是变相对外宣称,她已老年,只等着享儿孙福,不参与各府夫人的无谓应酬。 且各府被喊做老夫人的,多是儿孙大了,自身不须再管府务,已在安享晚年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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