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温和地摆手,说不用,然后回头。 “陈老师,你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陈琼只差没说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疑问,看了眼张春月,又看了眼办公室里闹成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终于说出了那句,“我相信徐晚星,哪怕考不好,她也不是会作弊的人。” “那你呢,张老师?”师太看向张春月,“你是坚持要去找校长,说徐晚星作弊,还是也愿意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张春月直着腰站在那里,望向办公室里一众人,咬牙说:“作弊的事情可以算了,但她空口无凭就污蔑我,大家都听见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给我道歉,写检讨书承认错误。” 师太正要说话,罗学明笑了。 他被妻子赶到角落的窗口,一言未发看着局势,甚至点了根烟抽。眼下,形势明了,他掐灭了烟,笑两声,还是站了出来。 “张老师,恕我直言,这事可没你说得这么简单。” 张春月目光微闪,“罗老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徐晚星有没有作弊,有乔野帮他作证。但是你有没有收受家长贿赂、区别对待学生,恐怕也要走个调查流程,才能证明徐晚星是污蔑你,后续才有道歉事宜。” 罗学明把烟头捏在手里,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离开办公室后,乔野没回教室。 他在后门看了一眼,徐晚星的座位依然空着。于胖子和春鸣不见了,大概是四处找人去了。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对上讲台上课代表殷切的目光,转身走了。 “……” 课代表想摔书,这活儿不是人干的。 她会去哪里?乔野思索片刻,往天台走了。 隔着沉重的铁栏杆门,果不其然看见了她的身影,他稍微定下心来。 翻门这事,不太像他的风格,但他隔着门看她一会儿,还是这么做了。 此刻的徐晚星前所未有的没有警觉性,压根听不见门口的动静,只背对他站在不远处,然后泄愤似的拼命踹墙。 天台风大,太阳正在西下,已有半边隐没在城市的高楼之后。 余晖的温度在急速消失,光线也在变暗。 “墙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它?” 徐晚星明显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看清了来者何人,“你管我?” 她回头了,他才看清那双泛红的眼。 “不管你,怕你因为破坏公物被抓去政教处。”乔野一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一手垂在身侧,动了动,掌心有点空落落的,心里更是。 她哭过。 这样的念头令他呼吸都有些沉重,他从未想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也会有流眼泪的一天。在他心里,她一向是胡搅蛮缠的,是爱逞英雄、身手了得的花木兰。 被刀扎了胳膊,她就像毫无痛感似的,还能咧嘴和他辩驳。 乔野低头看着她,“你哭了?” “你他妈瞎了。”徐晚星矢口否认,别开脸去,不耐烦地抹了把脸,又问,“有烟吗?给我一根。” “你会抽?” “现学,不行?” “行。但我没带——” 话音未落,她伸手就往他裤兜里伸,惊得乔野侧身一躲,生怕她碰到什么敏感的部位。 可他打着石膏,只剩一只手,怎么可能抢的过她? 更何况,他就算两只手都好端端的,也不可能打得过她。 徐晚星成功搜到了一包烟,抬眼轻蔑地白他一眼,“撒谎精!” “……” “打火机呢?” 他默不作声,用完好的那只手摸出打火机,递给她。 小巧的银色打火机,金属质地,有细密的纹理,还沾染着主人的体温,并不凉手。 徐晚星接过手,打量两眼,然后烟凑到嘴边叼着,点燃了。 蓝色的火焰接触到香烟,很快亮起了一星半点的红。 她穿了件黑色棉服,下面是黑色牛仔裤,头发束在脑后,刘海在风里凌乱地晃动。此刻叼根烟,倚在墙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不良少女。 乔野看着她深吸一口,立马就把烟拿开,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 他从她手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