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鸣回家,咱俩去堵人。”这是下课铃响起时,徐晚星终于放大了音量,乔野才模模糊糊听见的最后一句。 于胖子也背起书包就跟着往外冲,满脸惊恐地叫着:“姐,我这体格可动不了手啊!您老是不是换个人选,要不,我去送春鸣?!” 徐晚星并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风风火火消失在教室门口。 于胖子哭丧着脸,揪了揪衣角,认命地追了上去。 乔野骑上山地车,一路上有些心神不宁,下意识放慢了速度,留意着两旁的道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找什么,直到骑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段下坡路时,他猛地一刹车,停了下来。 这一段路灯昏暗,都是老旧的平房,路边有两家挨着的店,一家台球馆,一家游戏厅。 他看见于胖子在其中一个门口鬼鬼祟祟往里看,显然在迟疑到底进不进去,可最后一跺脚,还是钻了进去。 乔野把车往路边一停,上了锁,走到了游戏厅门口。 这年头其实并不太流行电玩了,能见到这些机器的除了商场里的电玩城,几乎没有别的场所。 可临近学校,被两所高中包围,老板也花了点心思,低价从电玩城搞来一些老旧的机器,修一修、抛抛光,搁在几十平的小屋里,还折腾起了不错的生意。 门是玻璃门,门内拉起了厚重的遮光窗帘,免得来往人看见里头的光景。 乔野走到门边,把帘子拉开了一条缝。 徐晚星今天穿了件浅蓝色卫衣,本来还有件外套的,给了春鸣,这会儿就显得很单薄了。她单枪匹马站在几个五大三粗、头发略显中二杀马特的少年面前,毫无惧色。 乔野一眼就看见了她。 于胖子有些畏手畏脚的,站在离她五六步开外的地方,脸上倒是露出了非常凶狠的表情,但背都挺不直,一看就是虚张声势。 游戏厅和台球厅是同一个老板开的,他一般都坐在隔壁守着台球桌。反正游戏厅是自动投币系统,用不着人守,有事隔壁吆喝一声,他也后脚就到了。 也因此,此刻屋内剑拔弩张,却无人来管。 徐晚星也刚到,知道这几个哥成天都泡在这俩小店,直接上门寻人。 乔野拉开帘子时,恰好看见她把书包扔在脚边,甩了甩手腕,权当活络手脚,嘴里开门见山点题:“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乔野:“……” 要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幕,他会以为她在演电影,还是二十年前的《古惑仔》那种。 为首的男生梳了个都快根根冲天的头,显然发胶用得不少。 他原本在打摇杆机,没想到会听见女孩子的声音,还来得这么没头没尾的,不耐烦地说:“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倒是他旁边的另一个平头男生侧头看了眼,认出了徐晚星,遂用胳膊肘推推他,“哎哎,是她。” “我管她是——”话音未落,看清眼前人的发胶男戛然而止,松开了摇杆,眯眼盯着徐晚星,“是你?” 徐晚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是啊,很意外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他俩干过架,就在半年前。 起因还是春鸣。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乏毫无缘由的仇视,就像有人种族歧视,有人性别歧视,有人欺凌弱小。 发胶男叫什么,徐晚星记不清,事实上她活得没心没肺,一开始和春鸣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在一个班里待了半年,她还只记得人家的名字,根本没有来往。 可是有天中午和于胖子等人在教室打麻将,中途去上厕所时,在楼道里撞见了挨打的春鸣。 她只认得被打的人,动手的几个男生统统不认识,但她徐晚星是谁啊?有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