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每个人都来提醒他跟长安离婚的事实,这种感觉真的很差。 骆敬之道:“既然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我的帐就不要再算在她们头上。” “那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骆敬之冷笑:“你想要什么?让我辞掉现在的工作,还是把当年的事写出来广而告之?” 或者要他用生命来偿还? 左时眼里依旧平静无波。是,或许这些就是他曾经孜孜以求的。事隔经年,绕行大半个地球,就为了给妹妹讨一个公道。可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做什么都是徒劳。 小雨不会再活过来了,她跟父母、外婆一起沉睡在荔河老家河边的山坡上,草长莺飞的时节,大概也会像个精灵在天地间走一走、停一停,自由自在的,不会再想那些残酷的照片被配上文字放到大众面前任人评断。 他看了骆敬之一眼,没再说话,手插在裤兜里,转身要走。 “你这是放弃的意思吗?”骆敬之在他身后说,“今天以后,你可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左时脚步顿了顿,没再回头,很快就消失在楼梯转角。 他回到住处,推门进去,原本已经空掉的公寓灯红酒绿,江涵博不知从哪里找来那么多人,居然还开得出派对。 见他来了,江涵博热情地招呼:“哎,左时,来这边,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他没说话,径自走过去,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给我杯酒。” “啊?哦……” 整瓶威士忌都到了他手里,倒进玻璃杯,仰头就灌下去。 很久没这样放肆地喝过酒,离开之前,总要好好醉一场。 他坐在角落里,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不记得他们是谁,只记得曾经有个娇小稚气的姑娘坐在那边的沙发上,轻轻抚娑着他身上的伤疤问:疼不疼? 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那张脸,小巧的下巴,樱粉色的嘴唇…… 齐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身职业套装,跟这派对氛围格格不入。江涵博像只蜜蜂一样围着她转,她不理,走到左时身旁蹲下来,将一个信封交给他:“长安的爸爸去世了,这是遗嘱的一部分,骆敬之托我交给你。我想今后大家都不会再有交集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去骚扰长安,她是无辜的。” 江涵博在一旁听得着急:“什么叫不会再有交集了?我们还没那么快走呢……”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回法国。”左时说。 “什么?”江涵博目瞪口呆,“你不是还没买机票吗?周末机票贵,真的。你等我给你买呀,别客气……喂喂喂,齐医生,你先别走哇!” 江涵博追着齐妍出去了,左时坐在地板上,盯着手里那个信封出神。 他已经有点醉了,他想。所有握在手里的东西好像都变得无足轻重。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起来,将那封信撕的粉碎,扔进卫生间的马桶冲走。 窗外夜色正浓,他拎起行李箱,江涵博匆匆赶回来拦住他:“你真的要走啊?之前怎么劝都劝不回去,怎么现在又这么着急?好歹等我一起回啊,我还给你接了活儿呢!” 左时拨开他:“我暂时不想接活。” “你都休息多长时间了,还想偷懒?好好好,你回去先休息几天,活儿先让闵婕他们干,你休息好了再接手,行了吧?我跟你说,这一单稳赚不赔,也没什么危险,你肯定满意……” 他还在喋喋不休,左时已经拎着箱子往外走了。 经过玄关的时候,他看到曾经买来给长安穿的那双兔子拖鞋,不知被谁穿过了又胡乱扔在一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