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来得较早的宾客已经陆陆续续散了,有包厢的客人从楼上下来,谈兴正浓。 长安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走在最后的那个人不是骆敬之又是谁? 他正跟身旁面生的女人说话,时不时轻轻点头,温煦又耐心。 长安记得他说今天有聚会的,只是不知道地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她很欢喜,推开椅子站起来,朝他跑过去。 “敬之,你也来这里吃饭?”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一出现,那些原本侃侃而谈的人都停下了,周围有几秒钟的安静,陌生的眼睛全都朝她看过。 骆敬之的手正比划着什么,这时也突兀地停在半空,半晌才慢慢垂下去。 眼前的人身材娇小,揪着他的袖子努力靠近也比他矮了大半头,何况他一脚还踩在楼梯上,更显得她小。面容稚气,神思简单,刚吃完东西,嘴上还糊着草莓酱,自己却浑然不觉。 周围的气氛骤冷,难堪却一点点爬上他的面孔,他想甩开她,甚至装作不认识她,可偏偏办不到。 她特征太明显,大家都知道是他的妻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艰涩地开口,只问出这么几个字。 长安咧开笑,朝身后指了指:“我跟左时来吃饭,我请客的,要谢谢他……在巴黎救了我的人就是他!” 她很兴奋,没头没脑地说着,不知道那段经历的人大概会以为她是异想天开地编故事。 骆敬之朝她跑过来的那个方向看去,小方桌上只留残羹冷炙,服务员已经开始收拾碗盘,桌旁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抿紧了唇盯着她瞧,她又上前一步,踏上台阶,凑到他跟前来,友善地朝他身边的人笑:“你们是敬之的朋友吗?”看到齐妍,她又笑得更开怀,叫她:“妍姐。” 气氛莫名尴尬起来,骆敬之整个人如绷紧的弦,好像碰一下就要断了。 “你脸上沾了东西,擦干净。” 他声音低沉极了,仿佛坠了千斤重的石块,要埋进地里去。 长安茫然地伸手摸了摸,碰到红色的草莓酱,哎呀一声,嗫嚅道:“……不小心沾到了。” 她手指也变得黏糊糊的,不知往哪里擦,有点不知所措,露出傻气的表情。 站在骆敬之身旁的高薇从包里翻出湿巾递到她手里:“用这个吧。” 长安就站在那里,擦完了嘴又擦手,然后才腼腆地说了句谢谢,又想起齐妍跟她说的,感谢人家要问问姓名,于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高薇,是敬之的……老同学,以前在同一家医院实习。” 单是老同学三个字,不知就深藏几多暧昧、几多故事,可惜长安不懂,她只是单纯地羡慕,羡慕这个女孩子比她大不了多少,却有好的头脑,可以站在敬之身边,做他的同学和同事,听得懂他讲今天又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救回什么样的病人。 高薇见她盯着自己看,也静静地打量她。 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到外面去了,齐妍折回来打圆场:“续摊的地方我已经订好了,长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来?就在旁边的ktv,大家一起唱歌reads;。” “我不会唱歌。” “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长安这才想起来左时还被晾在一边,回头够着脖子看了看,却不见人,赶紧摆手道:“不用了,不用送我,我还没付账。付好帐,我自己回去。” 骆敬之说:“这里离你家起码十公里路,你怎么回去?” “我刚才是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