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反正我四点就得起来,今天听见你要来,零钱和账目都放在租房那头还没收拾呢,明儿早早就得过去。” 大丫反应过来,也跟着帮腔:“没事儿,哥,大兴嫂咱处了那么长时间了,钱就算没查也没事儿!” 老沈太太听着话里头的意思,儿子今天出摊卖的钱还都没数呢?就放在那头,那边还有个大兴嫂? “这咋能不查查呢!”老太太的心里头顿时跟有几百只小耗子抓了似的,“那大兴嫂,看着是个老实人,以前路过咱家墙根底下黄瓜揪了就吃!你咋能钱都不查就放那?” 她顿了顿,又问她儿子:“我听咱村里头的人说,你真给大兴嫂一个月开一百块钱?” 过去她儿子还在矿上的时候,一个月也就给她寄二百多块钱! 沈寅初点了点头:“本来说好供吃供住,后来就叫她自己做饭,咱给买菜,一个月再给她二十块钱。” 老太太这心疼的哟,本来还打算来气势汹汹地抢一把财政大权,这会儿听见有外人从儿子这里拿了这些钱,立刻就不干了。 “给她那钱干啥?!我做饭!你们摆摊不也得吃饭吗,买菜我来买,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都是高的了,她在村里头地里刨食儿一年才能挣几个一百块钱?” 刚刚怎么劝都不走的老太太,这会儿倒是想过去了,自己把包拎起来:“我上那边住去!你们呐,真不叫人放心!咋把个外人放那去?将来她要是偷了咱家做法,自己出去卖去可咋整!” 第二天开始,大兴嫂突然觉得,市里头的生活也不像过去那么轻松惬意了。 做饭的活儿是归老沈太太了,可是老沈太太买菜光挑有虫子眼儿的白菜萝卜,做菜不放肉就不说了,连油都不舍得放。 而且,这老沈太太一来,俩人住一个屋不说,还天天有事没事地看着她。沈寅初在厨房里头腌鸡排,这老沈太太恨不得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不让人进去。 看了两天,小丫算发现了,他哥治他妈真一套一套的。就一个大兴嫂,一下子就把老太太的注意力都转移走了。 “哥,咱妈这两天咋这好说话呢?就是做的菜也太素了……你不是一个月给她一百块钱菜钱吗?” 大兴嫂做饭的时候,她哥还三不五时买点肉加餐,现在老太太把买菜钱把在手里头,省下的都归她,可劲儿地省着菜钱。 “下回你到小店这头来吃来,哥给你炸个大鸡排下饭。” 他把买菜钱给了老太太,让她“名正言顺”地贪污,这老太太成天跟大兴嫂斗得不亦乐乎,哪还有空管别的? 一觉着老太太闲下来了、又动心思想问这摊子的账目了,沈寅初就往老苏家跑两趟,吓得老沈太太破天荒买了个肘子,烀了给闺女儿子分着吃了。 大兴嫂分了根没什么肉的棒骨,在心里头跟老沈太太翻白眼。 “妈,你真不回村里了啊?那咱家大黑咋整,长贵嫂能喂好吗?咱家大黑多娇气呢。” 老四也接到市里来了,暂时住大丫租的房子里头,天天晚上看着他背英语,成绩总算从二十分钟考到了四十多分。 “瞅把你惦记的,你是怕猪到时候瘦了吧!”老沈太太在市里头住了几天,手里头又留了几个买菜钱,也去烫了个卷,“我回村里头干啥,咱家地早就不种了,在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做顿饭?省得把那钱给外人……” 大兴嫂撂下筷子回屋听收音机去了。 沈寅初起劲儿地捧着老太太:“是!要不是妈你在这做饭,我中午少卖多少份煎饼果子?丫,吃肘子,一会儿中午再做点酱香饼。” 一晃儿,老太太也来市里头俩月了,跟大兴嫂天天吵吵闹闹的,倒是一直没怎么添乱。 吃完饭,老沈太太又忍不住跟着沈寅初进了厨房,提了想了那个无数遍的问题:“寅子,你那钱……现在是谁管着呢?” 这俩月下来,她每次一想问就有各种各样的事儿岔开,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到现在才问出来。 沈寅初回头看老沈太太:“妈,啥钱?” “还能是啥!”老沈太太急得,洗了手直接在裤子大腿上蹭了蹭,“你挣的那钱啊!你不会连挣多少钱都没数,都叫苏鲤管了吧?” 憋了两个月,可算是把这句话问出来了,老太太心里头一松快,下一句听她儿子一问,这心呐,就又提溜起来了。 “妈,啥钱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