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霜盯着百宝阁上摆的财神看个不停,白露则是好奇地非要去到处看,沈寅初一把把白露抱起来,跟她一起看了几个房间:“唯一可惜的就是次卧有一个在阴面。” “哪有那么多双朝阳的房子,咱东北屋里头又不返潮,没事,”苏鲤这会儿已经规划好了,“你别说,客厅大的房子看着是敞亮,到时候电视就放厅里头,咱也买套沙发!” 苏鲤拍板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两家换房子是个麻烦事儿,得挑个天气好的时候,两家各自把家里倒腾空了,再分别搬到对方家里去。 九四年的第一个周日,苏家全家都来帮忙搬家,连正上高一的苏莲都来帮着带孩子了。沈寅初本来想停一天出摊,叫老苏头连吓唬带哄地给弄回去了。 “去忙你的去!就这点东西,我连小伟都喊来了,还搬不动?你那摊子现在惦记的人不少,少卖一天别生意都叫人抢了!” “爸,不能,你放心!” 沈寅初劝了两句,还是顺从地回去摆摊了。临走给苏鲤又揣了点儿钱,叫她到时候给小伟把油箱加满,再带全家下馆子吃一顿。 小丫也被他留下在这边帮忙,总不能自家搬家全指着老丈人家吧? 看着沈寅初走了,小丫跟苏鲤苏淼姐弟俩带着小伟上楼收拾东西,老苏太太有点不乐意,伸手杵了老苏头一下。 “你说,亲家母咋啥事儿都不来呢?他们家老四虽然是初中,那也不至于自己在家待不了啊。” “说她就说她,你杵我干啥,”老苏头是个干巴瘦老头,老苏太太就比较富态,这一下把老苏头杵得直晃荡,“老沈太太那人你还不知道?农村老太太不都那样么,非得把有点富裕的孩子家里头那点东西、都搬到过得不好的家里头才行。” “现在咱家姑爷咋的也算是混出来了,他们家老疙瘩连个高中都考不上,她还不得惦记着点老儿子?”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老苏头可算是把老沈太太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的。 许多老人都喜欢这样,总想法设法想让儿女们一碗水端平,看哪个过得好了,恨不得都拿去补贴过得不好的那个。 他们不懂,一碗水端平说的是爹妈的态度一碗水端平,可不是给儿女找平衡! “我听老大说,以前寅子工资都交给老沈太太了,估计都给老儿子存着呢。” “爸!妈!”苏莲在一边带孩子,听着自家爸妈东家长西家短,觉得有点面上发烧,“说人家那事儿干啥,我姐夫自己能干不就行了。以前唠叨两句就行了呗,现在房子都买了,还唠叨啥。” “好好好,不说,不说,”老苏头疼老闺女疼得厉害,看苏莲一张嘴,停下来唠到一半的话题,“行了,老婆子,咱俩说这个也没用。这不比以前强多了么,还不缺她一个老太太干活?她不来咱闺女还轻松点。” “行行行,就我嘴碎!你们都是文明人儿!” 老苏太太白了老苏头一眼,正好小伟扛着单人床就下来了,老两口赶紧过去帮忙。 四个人一齐动手,搬家比想象中要快得多。把家具都摆进新房子的时候,才过去两个小时。苏鲤又张罗着一大家子下了个饭店,要了一桌子硬菜,还给苏莲和白露为霜要了锅包肉和拔丝地瓜。 拔丝地瓜这时候是时髦菜,一上来了,一桌子人都伸了筷子去夹。 “咱家这地瓜可是望山屯地瓜,沙土地种的,贼甜!” 服务员放下一小碗冷水,正好沈寅初也忙活完了赶过来,苏鲤夹一筷子地瓜拉出长长的丝,浸在冷水里头,让那糖丝冷却断掉,才放进沈寅初跟前的盘子里。 “还是我媳妇儿疼我!” 小丫把为霜抱在腿上,把锅包肉弄成小块喂她,听着沈寅初这话忍不住低了头红着脸笑。 苏莲第一次当面看见姐姐姐夫这么亲近,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忘记看白露。白露这个小捣蛋鬼哪里闲得住?自己拿着勺子去舀鸡汤里头盯了很久的鸡胗,却一下子泼了她小姨一身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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