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太太,这东西敢收吗?” 慕婳回过神,许青山的背影已经远得她看不到了。 她很累,目光几分恍惚。 “搬上车,小心搬。” “是。” 箱子其实很轻,秦时一只手就能轻松提起来,但因为慕婳强调了要小心搬,他还是把箱子当成宝贝似的捧着。 一路送回到清禾别墅。 薄祁烬从酒宴脱身,已经接近凌晨,他没少喝,身上的酒气略重,到家后先在一楼的客房洗了澡才上楼。 卧室亮着灯,但没人。 空气里飘散着他熟悉的味道,慕婳怀孕后对香味很敏感,沐浴露就只用一个牌子。 薄祁烬转身去了书房。 果不其然,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薄祁烬走过去抱住慕婳,习惯性护着她的小腹,“想什么这么入迷,嗯?” “就很困,但是又很想等你回来,”慕婳没闻到太重的酒味,但是男人那双黑眸暗得深遂,“你醉了吗?” “没有。” “你没醉他们能放你回来?” “所以我装醉了,”薄祁烬埋首在慕婳颈窝低笑,“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哪儿舍得醉得一塌糊涂就这么睡过去了。” 慕婳靠在他怀里,“原来结婚这么累。” “哪儿不舒服,我给你捏捏。” “肩膀疼,脚也酸,”她一点也不客气。 薄祁烬给慕婳按摩,注意到书架旁边的箱子,已经被打开了,封口虚掩着。 “这是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她就是看着这个箱子在发呆。 “你先把去把灯关掉,”慕婳站起身,穿好拖鞋。 薄祁烬关了天花板上的大灯,只留书桌上一盏小台灯。 “算了算了,”慕婳又觉得这样不好,“我们还是去外面吧。” “你别动,我来搬,”薄祁烬走回到书架旁边,提起箱子。 两人一起去了后院。 竹编的笼子,有透气性,外面的箱子也留了一个口通气,萤火虫没死几只,大部分都还活着。 薄祁烬打开笼子的那一刻,全部涌出来,可惜的是,发光的很少很少。 小时候的慕婳没见过萤火虫,是因为她住在城市,其实,后来她各个地方拍戏,无论是偏远的农村还是山区这种东西夏天都很常见,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但眼前这些发光的萤火虫,好像比她见过任何一只的更漂亮。 “青山送的?”薄祁烬神色淡淡。 慕婳以为是秦时告诉薄祁烬了,殊不知薄祁烬很多年前就从许青山嘴里听到过。 攀附慕家的那些人,谁会把这种东西当新婚贺礼,薄祁烬不问就能猜出来。 “嗯,他从老家带过来的。” 薄祁烬凝视着慕婳,“喜欢吗?” “喜欢啊,”慕婳笑着迎上男人的视线,“别告诉我你连这种醋都要吃,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乱想什么?” 她是在得知许青山还活着之后答应了薄祁烬的求婚,这已经足够说明。 “我吃醋?”薄祁烬俯身把慕婳抱起来,走进客厅,上楼回到卧室,反脚把门踢上,“从哪儿看出来的?” 他关了灯,卧室只剩一点点月光。 “别不承认啊,”慕婳还想开开玩笑,可已经没了说话的机会。 薄祁烬在克制,她能感觉到被小心翼翼的珍视。 恍惚间,慕婳总感觉耳边有嗡嗡嗡的震动声,“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响?” “不是。” “我……我都听到了。” 薄祁烬翻身下床,从沙发角落里找到震动的手机,关机,并且丢出了卧室。 走廊都铺了地毯,倒不至于摔坏。 他很少喝这么多酒,慕婳也是第一次见识他被一通电话惹毛的样子,他平时的脾气其实很好,反正比她脾气好。 “薄祁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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