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喝多了,一时胡言乱语了……”萧弘奕这会儿面色已然变成青白交替,又转过身子对木梯上的萧景承道:“是三哥酒后糊涂了,说了混账话,还请四弟你莫要与三哥计较。” 六皇叔在此,萧景承也不好发作,便冷冷地哼笑一声作罢。 秦王见差不多了,便道:“行了,都别堵在这儿了,先进去吧。” 惜春居的老板娘这才从大堂内走了出来,捏着帕子轻笑道:“奴婢这惜春居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几位爷还是里面请吧,今夜便暂且在此将就歇息一晚,若是招待不周,还请多担待。” 萧景承便对秦王行礼道:“既是如此,六皇叔也早些歇息罢,侄儿先行告退。” 秦王微一点头:“今日想必你也甚是劳累,早些歇息。” 此事算是揭过,阮盈沐掺着豫王殿下继续往二楼走,门外陆陆续续又有马车停下的声音,想必是其他的王公贵族也到了。 他们径直走进了萧景承之前随手指定的那一间屋子。 惜春居虽说是宫外独立的居所,但内里的下人们都是宫里出来的,训练十分有素,不一会儿便有人将茶水糕点和洗漱的热水都送了上来。 今日宗亲宴上,阮盈沐顾忌着场合没能放开肚皮吃,后面又去夜闯太医院,被大内侍卫一路追赶,甚是狼狈,这会儿肚子好像真的又快饿得咕咕叫了。 她蓦地感到有一些好笑,好像她上次进宫来也是没吃饱,最后又累又饿地躺在豫王殿下床榻上睡着了。 “笑什么呢?”耳边传来豫王殿下不冷不热的询问声,打断了她发散的思绪。 “啊~没什么,只是在想,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六皇叔,但是六皇叔同父皇长相真是相似,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是亲兄弟呢。” 萧景承正坐在床边上,又冷哼一声:“哼,你倒是叫的亲热。”顿了顿,见她没有自觉过来替他更衣的意思,不高兴道:“还愣着做甚,本王要歇息了。” 阮盈沐这才反应过来,把自己的目光从糕点上挪了开去,提起裙摆小步跑了过去,一边笑道:“殿下说的又是什么话,殿下的皇叔,可不就是妾身的皇叔么!而且妾身瞧着,六皇叔很是关切殿下呢。” “你知道什么?”萧景承冷冷地回了她一句。 她也不介意,蹲在床榻前替他脱了靴子。紫鸢早在一旁将盆里装满了热水,见状立刻端了过来。阮盈沐笑盈盈抬眸道:“高抬贵脚,殿下。” 萧景承垂眸凝视了她片刻,面上一直隐隐约约的阴郁终于消散了些,将脚放进了热水里。 阮盈沐就这么蹲了片刻,可怜巴巴道:“殿下,您多泡一会儿热水,对您的身子有好处。妾身有些饿了,想先去吃些糕点填一填肚子。” 萧景承啧了一声,微一扬头,示意她去。 于是她眉开颜笑地起身,又小跑着回到了桌子前,热水净了手,随后便拈了一块儿还热腾腾的梅花糕往嘴里送。 紫鸢眼疾手快地沏了一杯热茶送到她手里,“小姐,您慢些。” 她就这么吃了好几块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扭头,便瞧见豫王殿下正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殿下,您要尝尝吗?” 萧景承完全没有盯人被抓住的窘迫,镇定自若道:“你不送过来,我怎么尝?” 阮盈沐心道,我也只是客套一番罢了。手上还是拈了一块送了过去,谁叫她今日又有把柄握在豫王殿下手里呢?若是她现下能伺候得豫王殿下高兴了,兴许豫王殿下能不再追究她呢? 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萧景承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糕点,在唇齿间轻缓咀嚼,幽深的眼眸却是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口中啖食的不是糕点,而是她这个人似的。 阮盈沐身子不由一颤,人也往后缩了缩。 “现下此处已无外人,爱妃还是不打算同本王说几句实话吗?”萧景承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淡淡道。 “殿下何出此言?”阮盈沐压下心中的战栗,露出天真甜美的笑容道:“妾身对殿下向来可是毫无隐瞒,说的话也是句句属实,此心此情,日月可鉴。” 萧景承的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爱妃,本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