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阮盈沐浅浅一笑,将心里的疑惑暂且按住。人在受惊之时确实会爆发出一些平日里没有的能量,可能只是豫王讨厌旁人在他就寝时靠近他,反应过度了些。 她应该是多心了。但愿如此。 是夜,阮盈沐突然睁开了双眼。她心里压着事,便很难安眠。顿了半晌,她悄无声息地起身,摸黑穿好了衣裳,推开窗子,跳了出去。 入夜,豫王府整个沉寂下来。她走出东苑,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丁,飞身上了正院的墙头。 大约是午后睡了一觉,此刻萧景承的厢房里的烛火还亮着,显然是尚未就寝。 她脚步轻而快地上了正厢的屋顶,凝神屏气,想听听屋里的人在说什么。 萧景承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一贯的冷淡:“贺章,离小年还有几日?” “再过三日便是小年。” “好。小年那日安排一下,我要进宫一趟。”顿了顿,又道:“带上王妃。” 听到屋子里的人提到自己,阮盈沐不由更仔细地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谈论关于自己的什么事,是否与她所猜测的那件事有关。 “殿下,您不能冒险了,王妃她……”贺章的声音完全低了下去,阮盈沐再费力也很难听得清楚。她只好往前又走了一步,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瓦片。 “啪”,清脆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明显。 “谁在外面!”里间传来一声暴喝,窗户嗖地弹开,一个黑影射了出来。 第7章 贺章身如闪电,打开窗户的瞬间便跳到了窗外。他目光如炬,左手摁在腰间的刀柄上,一边移动一边观察着四周。 而阮盈沐此刻正贴在墙角的一小块阴影中,只要贺章走到边上,她就会暴露无疑。 “喵~”一只黑猫突然从屋后面窜了出来,绿莹莹的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人,转眼间又跳上了另一个墙头。 贺章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按在刀柄上的手,对着窗户里面道:“殿下,只是一只野猫。”随后又跳回了屋子里,关上了窗门。 阮盈沐在阴影中慢慢吐纳呼吸,调整气息。大约一柱香后,里屋的说话声又模模糊糊地响起来,她松懈了紧贴在墙壁上的脊背,这才感觉到,就这么一小会儿自己的后背已然冷汗淋淋。 太冲动了,她暗自在心里反省。今日贸然探访,实在是很不理智,如果刚刚被发现了,她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自己为何大半夜悄悄潜入正厢,又是如何避开的下人们。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四下看了两眼确定无人,这才顺着来时的路又回去了。一路上冷风一吹,不由地遍体生凉。 或许有些事情,她不该知道,更不能深究。 第二日,阮盈沐依言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萧景承房里抄写家规。 萧景承又恢复了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自顾自地半躺在床榻上读书,她请安,半天才应了一声,冷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直接动笔。 阮盈沐坐到书桌前,心道这才不过短短一夜,他的脸色为何看起来又苍白了些?眉宇间一股挥之不去的倦怠感,整个人精气神比昨日差得多了。 她执笔写字,时不时能听到身后传来萧景承的咳嗽声,半晌后忍不住问道:“殿下今日身子如何,怎么听着咳嗽又严重了?” 萧景承没有理她,倒是贺章恭恭敬敬道:“回王妃,殿下大约是昨日受了风,夜里又被一只野猫惊扰,咳嗽便加重了些。一早已有大夫来瞧过了,开了几服药。” 阮盈沐听到夜里受惊,手微微一顿,很快又不着痕迹地继续写了下去,“妾身下回再也不自作主张央求殿下去园子里散步了,殿下可千万要保重身子。”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小厮前来通报:“王爷,王妃,将军府差了人过来,说是将军府少将军手下的人,正在前院请求见王妃一面。” 阮盈沐有些讶然,大哥离家已有三月余,算算日子也应是刚刚回家,怎地第一时间便差人来豫王府寻她? 在得到萧景承的许可后,阮盈沐起身出去。 阿木一见到她,便直接冲了上来,又一个急刹车刹停在离她好几步远的地方,边喘气边急道:“三小姐!公子回来了,想请您回府一趟!” 本来大婚后第三日,她和萧景承就应当回将军府。但是由于他一直在病中,连皇宫里的请安都免了,因此也一并免了回门礼。如今已经过去快半月,她也的确该回一趟将军府了。想到这里,阮盈沐点头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回将军府一趟,你先回去同公子交差吧。” 阿木听了直点头,随后嘴巴动了两下,一脸欲言又止。 阮盈沐见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