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馨说顿了顿,窘迫:“一个月……” “我说这儿。”小诚打断她:“在这儿表演,怎么算。” “一个小时八百,短工,二十天。” “你来多长时间了。” 桥馨顿了顿:“今天是最后一天。” 小诚冷笑一声,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是缘分,她走了这么多年,早该忘了。说没缘,该着他今天碰见她。 “当年……怎么就走了呢。” 问完这句话,宁小诚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显得跌份儿。哪怕他把这句话问的尽量漫不经心,平淡无奇。 沉默许久。 桥馨终于抬起头来看他:“那是两码事。” “咱俩不合适。” 桥馨鼓起勇气说:“就像今天,你和朋友一起来吃饭,我在里面表演,那只是我和你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谋生手段,就算我和你们能坐到一起,但是我会觉得不自在,不踏实。” 宁小诚深吸一口气,站直了,从兜里摸出根儿烟衔在唇间,用手拢着火:“知道了。” “走吧。” 桥馨一时怔愣,没听清楚:“什么?” 小诚狠抽了一口烟,别开眼望着别处:“走吧。” “该干什么干什么,只当咱俩今天没见过。” 桥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愕,感激,随即释然。 “那我先走了。” 小诚点头。 桥馨向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十分真挚:“小诚哥。” “当年我是感激你的。真的,一辈子感激。” 小诚垂眼看着地,牵强扯了扯嘴角:“别恨我就成。” 似是提起了两个人谁也不愿意提起来的故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无声离开了。 原本以为被宁小诚这么一闹,工资是结不了了,桥馨离开派出所时,门口跟着宁小诚一起来的的三个男人在跟酒店老板聊天,彼此抽着烟,交谈声断续入耳。 “我知道……他今天肯定……” “该怎么赔怎么赔,你说个数。” “嗯……没伤着人的确是万幸。” 她走出大门,正在交谈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把目光落在桥馨身上。桥馨步履匆匆,只想快点离开。 吴井递给经理一个眼神,经理示意明白,快步拦住桥馨。 “小宋。” 桥馨默了默:“经理,我姓桥。” 经理一愣,尴尬笑了两声:“不好意思。”接着从西装内袋拿出一个信封:“我批了财务给你结工资,你拿这个直接酒店结算就行。” 桥馨推辞,挺愧疚:“经理,今天要没我,也不……” 经理摆了摆手:“谁也没想到能出这样的事儿,跟你没关系,赶紧去财务领了钱回家吧。” 桥馨接过信封,跟经理深深鞠了一躬。 这通砸,砸坏了几把椅子一只鱼缸玻璃,中间耽搁了几桌吃饭,宁小诚发这顿莫名邪火,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当即表示全都依照酒店的意思处理。 不管怎么着他都认。 酒店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没多为难,双方协商按当天利润赔了三倍,这事儿就了了。 吴井看他手破成那样,替他签字,唉声叹气。 “何苦来的呢。你这得赶紧回去打破伤风,别感染。” 认识宁小诚三年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跟魔怔了似的,别说,还真挺吓人。 走到停车场,小诚跟吴井道了声歉:“本来今天你组织的,让我给搅合了,改天吧,改天叫上你那两个朋友,我请。” “别,今天本来这顿饭我也不爱答应,但是你知道,老何以前帮过我,特殊情况,都是朋友也不讲究这个。”吴井慢悠悠跟着他,想问又不敢问:“可能我得多句嘴了,今天那姑娘是谁啊?” 小诚停住脚步。 吴井赶紧道:“你要不方便说就当我没问。” 那姑娘是谁。都多大的人了,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 谁,宁小诚以前的情儿呗。 谁年轻的时候没跟姑娘爱的轰轰烈烈,纠缠不清过。只不过这个轰轰烈烈,纠缠不清,是宁小诚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一段俗气且没任何新意的故事。 宁小诚毕业回国,一帮人去夜店胡闹,那时候夜店还不能叫夜店,往大了说,叫酒吧。 桥馨是那儿的服务员,刚上大学,勤工俭学干兼职,一瓶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