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梁洹又说道:“十四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梓芜宫烧毁。那时,我六岁,就站在宫门外,眼睁眼地看着我母妃与整个宫殿一起化为了灰烬。可是,我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悲惨的死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见平日似乎无所不能的他,此时是如此的软弱无助,沈初夏心头莫名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把他紧紧搂住,轻声安慰道:“陛下,别伤心了,都过去了。相信元思皇后在天之灵,也希望陛下不要为她伤心难过。陛下过得好,才是对元思皇后最大的慰藉。” 他将头埋在她怀里,叫道:“阿蔓,谢谢你。” 沈初夏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妾的福分。” “好。”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 许久以后,梁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母妃去了之后,梓芜宫没有再重建。因为我母妃名字中有一个兰草,母后就把这里改成了兰院,也算给我留了个念想吧。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我亲手打理,除了我,其他人一般不能进来。” 听到梁洹的话,再想到自己那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沈初夏心里有些后怕:“那天妾冒然进了院来,陛下没有治妾罪,妾真是托了陛下的福。” 想到那天她突然出现,还叫自己为内侍,梁洹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蠢钝的女子。” 被他这么一笑话,她又忘了他是皇帝,捏起拳头,在他胸口拍了一拳:“人家哪里蠢钝了?” 他笑得更欢:“不蠢钝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而且还在我面前说皇帝的小话。” 听他揭自己的老底,沈初夏急得赶快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陛下,事情都过了,别揪着不放嘛。” 被她这么捂着嘴,他怔了怔。他又想到那个午后,他与她在这院中,她也这么捂过他的嘴。而那时的他,看着她那明净的面容,澄澈的目光,心,就在那一刹完全的沉沦。 看着他呆呆地望着自己,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冒犯了皇帝,赶紧又把手放开,口中叫道:“陛下恕罪,臣妾忘了……” 未等她说话,他一把抓住她正在抽离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然后抬起头,望着她,说道:“我喜欢你像以前对阿螭那样对我。” 听出他话中深深的情意,她心里也有几分动情,唤着他道:“陛下……” 一个绵远深长的吻,印了下来。在这个冬日里,他和她都觉得心里燃着一团火似的,浑身炽热。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她红滟的双唇,他伸手为她拭了拭,装着一脸嫌弃地说道:“口水都流出来了。” 她抹了抹嘴,瞪着他:“是你的口水啦。” 闻言,他笑出声来,然后握着她的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好了,起来烤香肠了!” “还要烤香肠?”她一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