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根竹棒,是打草驱蛇用的。 叶让和花清月都换上了苍族的传统服饰,把裤腿袖管扎紧了。 “阿爸同意我们进山,可能也是因为,最近天好。”花清月道,“在城市,大多数人的生活不必依靠天,可若是在这里,和自然一起生活,凡事都要依仗天意。天好天坏,都有它自己安排,而我们苍族人,就根据天意行事。” “这样不觉得很无趣吗?”叶让问,“这和依靠占卜而活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倒不是。”花清月道,“真正的占卜,并非依据占卜的结果而行事,占卜的意思,是让天告诉你,你的定数和你要走的方向。打个比方,我想要和你结婚,决心已定,不会更改,我就会占卜,我们两个人的姻缘如何?如果占卜结果不吉利,难道我就不结了吗?并非如此,它只是告诉我,你去做吧,但结果不会如意。”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叶让说完,补充,“我觉得我们结婚不会不好的,我拿人格担保。” “你的人格多变。”花清月玩笑道。 “万变不离其宗。”叶让说,“我多变,但我心恒不变。我们是自由恋爱,看这兴师动众的,肯定是天定,既如此……以后大风大浪,我们都能安稳渡过,也不会在小阴沟里翻船。所以,请你放心吧。” 花清月心花怒放,抱起他亲了一下。 叶让就把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小声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现在更加坚定了,不管如何折腾我,我都要娶你。” “我们苍族人不讲嫁娶。”花清月把他放下来,笑道,“我们叫昏,昏倒的昏。” “仔细说说。”叶让也笑了起来。 “两层意思。”花清月道,“人生就是稀里糊涂昏头昏脑赴死,而婚姻是昏上加昏的选择,若非昏头,如何会起与陌生人同昏一生的心?第二层意思,则是说,姻缘不需过得太清楚明白,太明白了,人超尘脱俗,就看淡姻缘了。所以姻缘讲求一个昏字,稀里糊涂,将悟未悟,可婚。” 叶让一本正经点头:“好,你爸爸是大神棍,你呢,是小神棍。” 花清月哈哈笑了起来:“是真的,我哥哥从小就过明白了,所以他这一生都将自己清楚地守着他欢喜的事情一个人走下去。他不昏,所以不婚。怎样,小叶同学,听完这种说法后,还想和我一起昏头吗?” 叶让没有说话,他真的在思考。 好半晌,叶让说:“我明白了,人对于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总是最昏头的。我刚刚认真思考了,我选择从事这份职业,并非我喜爱,而是出于能力和责任。我这辈子好像没遇到过特别喜爱的东西,所以一直清醒到现在,直到看到你,情由心生,激昏了头。” 花清月忍不住鼓掌:“你真是太会讲了。” “因为我在讲深思熟虑后的实话。”叶让道。 蛇窝似乎移了位置,来的路上,两个人都未见蛇。 花清月松了口气,她背着叶让,拨开层层叠叠,足有三米高的灌木丛,听到了水声。 “这里有瀑布。”花清月道,“我跟你讲,我和我哥小时候在瀑布地下拜过把子。” 叶让着实被这个操作惊到了。 “拜把子?” “我看电视剧上瘾,非要拉着他拜把子。”花清月道,“我哥就答应了,我们还偷的鸡腿供给瀑布了呢。” “拜把子许诺的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