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影只,他便忍不住跟了一跟。 傅灵佩没耐心琢磨沈清畴的心思,只“哦”了一声,问道:“你我前缘已尽,傅某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值得你亲自拜访。” 沈清畴眸光黯了黯,自嘲地笑了笑:“过往自是没什么好提,想必真君也不爱听。不过,此物,真君可还认得?” 傅灵佩一愣,眼前出现一截洁净如雪的缎料,露出一段男人如玉般的手掌,不过,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旁人身上,直直地盯着那沈清畴掌心的一只玉戒。 每一丝纹路都熟悉得让人心颤—— 这是自沧澜秘境得来的,来自马陆的那一只玉戒!一直被丁一宝贝地戴在指间,她像只失祜的麋鹿般惊诧地抬起头,眼已经红了: “此物怎会在你这?” 沈清畴叹了口气:“在戊字峰比斗时,丁一事先便交予我的,他拜托我,若是不幸……便将此物交予你。” 傅灵佩蓦地伸手,速度快得沈清畴都躲闪不及,玉戒便已被她夺了去,他张了张口,哑然失笑。 便那许多沉淀不去的过往,如今也不必再提。 沈清畴振了振精神,正要张口,却听傅灵佩幽幽道:“为何是让你给我?那许多人选,为何他偏偏选了你?他可有话……带给我?” 语声怅然。 玉戒的出现,让她最后的一丝侥幸和希望都断了。神识过处,很明显能感觉到,残留在戒上的主人神识已经没有了。众所周知,到元婴期,便再没有哪个大能修士能在主人存活之时,将神识抹了的。 玉戒内如山如海般的物资惊了她,可傅灵佩却发现,对这些身外之物,如今她竟连一丝一毫的劲都提不起来,想来现时便是叠成山的极品灵石出现在她面前,她也能不为所动了。 “他……” 沈清畴摇头,咽下要出口的一句,顿了顿,“其实我也奇怪,为何凌渊真君不找旁人,偏偏找我。倒也不怕我袂了这许多东西。” 那等惊人的财物,便是放在一个化神修士面前,也很难无动于衷。便沈清畴自己,也是忍了又忍,才不对这些出手。 “凌渊他——” 提起丁一,傅灵佩面上便带了独特的神气,她摩挲着掌心的微凉,嘴角翘了翘,“他这人虽对陆天行之事左思右想,但旁事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让你给我,必是料准了,你会给我,不会袂下。” 看人,丁一一向准。 许是孤儿的直觉,看人眼色多了,自然也清楚,何人是何等秉性了。 不过想来那时,他心中肯定极其不情愿。傅灵佩几乎能想到丁一当时的表情,嘴角的笑意便带了些真情实感,沈清畴紧了紧手心,第一次愿意承认,“是极,我亦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偏偏又清醒得可怕。 连陆天行这样一个化神都不敢轻捋虎须之人,也能被他一步步算计得身败名裂而死,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便他对傅灵佩的心思,也被他看在眼里,利用得彻底。 “今回是要多谢真君了。”傅灵佩郑重地拂身一拜,对沈清畴,她是真心实意的感激。 沈清畴嘴角弯了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月上梢头,天元派的青金石阶已肉眼可见。沈清畴脚步停了下来,朝傅灵佩做了个揖,“东西既已送到,沈某便先回去了。” 傅灵佩躬身,“真君走好。” 沈清畴默了默,最终还是没忍住,想要轻拍下眼前瘦弱的肩膀,傅灵佩却敏感地侧身躲了。 一时间气氛尴尬了下来。 沈清畴抚了抚袖口,眼帘垂下,遮住汹涌的似从前世而来的失意与怅然,“清和,”他又一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