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恨他,如今又不恨了。可若他死了,她总还能余出一丝伤心。 无关乎爱。 毕竟——沈清畴曾见证过自己的那一段岁月,而那段岁月即便是丁一,也不曾参入进去。 所以,若是他不幸死了,她自会去上一炷香,念一段往生咒,全了两人曾经的情谊,傅灵佩心想。 “……师妹,师妹?” 傅灵佩一哂,摇头道:“无事。” 远处的沈清畴,默默收回了视线,卢傲天翘了翘眉毛,瞪他:“师尊现在全力支持你去追那女修!师尊可打听过了,那女修又会炼丹,长得又好,还特别能打,你娶回来咱不吃亏!” 沈清畴懵了懵,“她有欢喜之人的。” “呸!只要没办双修大典,那算个球!使出浑身解数来,凭你这小模样,任是怎样的天仙,还娶不回来?!” “怕是不成。” 风七笑眯眯地道,走到沈清畴身边坐下,左手一撩,欲勾住他下巴,却被沈清畴利索地躲了开来,眉间有着隐隐的厌烦。她也不气,只垂了垂嘴角,讥诮道: “卢道尊怕是没打听清楚,这位,可入了那位,”她朝云涤方向点了点头,“那位的眼了。” 卢傲天僵了僵,“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我风七虽然不正派了些,但诳语却是从来不打的。”风七抚了抚指尖的丹寇,斜飞的眼角似有若无地勾着沈清畴,“沈真君,倾城绝色固然难得,可前程显然更要紧啊。” 沈清畴蹙了蹙眉,“清畴此生无意□□,真君请回。” “呆瓜!”卢傲天弹了弹他额头,“罢了,不管你了。” 风七禁不住呆了呆,她没想到,这般送上门竟还有人能拒绝得了她。毕竟她遇见的男人里,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不占便宜白不占的王八,就是她那个爹,也是如此。 这一届玄东,难得出两个极品,不料竟都被一人给夺了心魂,一个是定了情,一个是干脆要做那不沾荤腥的秃驴? 她心里不由骂了句娘,深恨傅灵佩占着茅坑不拉屎,本想整她一整,可一想到云涤的手段,不免又泄了气。 ——其实她不知道,沈清畴这人洁癖到了一定境界,便是没有傅灵佩,也不会去碰这么个千人睡万人枕的玩意儿。 卢傲天自然也知道徒弟这么个不大拿得出手的毛病,笑哈哈道:“风小友莫客气了,今日的赛程是否都结束了?” 风七摇头,“云涤道君不说结束,谁都不能走。” 话音刚落,云涤便已起身,略走了步,经过傅灵佩时顿了顿,雪白的绸缎如丝般滑过她手掌,傅灵佩莫名抬头,却只见到行云流水般离开的身影。 秦绵啪地拍了下椅子扶手,满脸红晕,“这位云涤道君当真是绝品!”口水都要掉下来一般。 傅灵佩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要放弃你的玉白哥哥了?” 秦绵倏地一惊,对着傅灵佩露出个谄媚的笑来,“傅师妹傅师妹,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别告诉玉白。否则……” “否则什么?” 秦绵顿时脸红耳赤,张了张口,半天没说不出话来。傅灵佩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时也呐呐的。 正尴尬间,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 云涤拈指往下一落,二十座白玉莲台在半空中渐渐相互靠近,花瓣舒展,一而二,二而四,一座座连结在一起,茎柱也缩短展平,层层相连,成了一块宽阔的平地,与旁边的看台连在了一处。 云涤轻轻地踏上中间空地,清朗的声音如和风徐徐吹到每一个人耳边: “诸位今日想必是累了,第一轮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