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来的三个细作,一个是吴家的,两个是楚家的,修为不高,长相亦不起眼,充作仆役,平时已在傅家混了个脸熟,只到底身份低,传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最后下场如何,傅灵佩没有过问。 对这不断挑衅的吴楚两家,傅灵佩向来深恶痛绝,不过傅家如今乃多事之秋,不好多生事端,她只得按下回敬之心,打算等此回事情解决了之后再去处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免得那两家还以为傅家是几年前那好捏的柿子。 ——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陆陆续续的傅家人回来了,当时同一学堂的男男女女也都从各地赶来,有看得出前程不错的,亦有垂垂老矣筑基还未达的,当时与傅灵佩一战的那细眉长眼女子还未筑基,满头白发,皱纹黧黑,若不是她自我介绍,还真没认出来。 傅灵佩看得唏嘘不已。 仙路漫长,有迎头赶上的,便有被中途抛下的,从来残酷。傅聪箜仍是少时模样,骄傲自许,也进入了结丹中期,若不与傅灵佩比,倒也算难得的天资过人之辈,以至她来拜访这儿时挑衅的小童,脸色古怪得差点让傅灵佩没忍住笑。 还有一些是近年来傅家送出的小辈,看到他们,傅灵佩才觉得时光如逝,不论她怎么想,在凡间界也是祖奶奶辈了。 三日后又等了一日,直到再没傅家人赶来,全族会议才正式召开。 地点自然不是之前的那座大厅了,毕竟容纳不下几百人,全部改在了族内大比的苑内。仆役除了傅漕,一律不得参加,不许胡乱走动,只准在倒卧房静等。 一座高台在正中架起,上首位在正中,比两旁座椅略高出一些,两边延伸出去,不多不少正好十一座,傅青渊、傅元茂两边各次一位位列两边,而后便是傅青艋、傅三、傅聪箜、三外来金丹,加另两位德高望重之族人。 昔日的族长傅元霸,连个末位都没捞到。 傅灵佩坐在上首,这是元婴修士应有之位,她没推辞,也不好推辞,过度的谦虚是示弱,与诸事无益。 “诸位,匆匆召集尔等,是为我傅家一大事,需诸位群策群力,决定我傅家往后去留。”傅青渊站起,一身藏青大袍,龙章凤姿,风采过人。 “大事?何等大事,可否透露一二?”一童子骤然问道。 傅青渊对讲古没太大兴趣,可事关他傅家列祖列宗,自然是要对台下族人解释清楚的。他将傅家由来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为佐证,也将傅灵佩曾误入沧澜界之事点了一番。 “……故此,有沧澜三人来访,欲每十年接二人回沧澜本宗,诸位觉得然否?” 话音一落,举座哗然。 在座诸人都是傅家小辈,青字辈虽也有,但除却筑基了的,练气早就作了古,并不算多,这些人都不曾听闻此事,只以为傅家不过是个不起眼夹缝生存的三流家族,没料竟出了这么个背景,惊讶惊喜兼而有之。 也有一些心思细的,猜出了些不对,不作声。 可惜的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清醒的人毕竟不多。即便是有察觉出不对的,也为其代表的更多资源更浓灵气而不清醒了。 “然!” “我傅家在沧澜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我等愿意为入沧澜而奋斗不息!” 傅灵佩在高台之上,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奇怪的是,竟丝毫不起波澜。这一幕,早有所料,算不得失望。 傅元茂瞥了她一眼,暗含得意,便是元婴又如何?家族之事家族决定,在大势之下,谁也无法抗拒。他压下忍不住想翘起的嘴角,心想着这一次的名额,自己必然能抢到手一个。 “大伯,”傅灵佩微微叹息:“你觉得这般下去,我玄东傅家友爱之风,还能留存几日?” 傅元茂想得没那么细,他摆摆手不以为然:“修真本来就不是过家家,所有的资源不都要豁出性命去夺、去抢?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谁厉害就选谁。”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侄女就跟她爹一样,磨磨唧唧的不爽快。 傅灵佩哑然失笑 一根筋之人,总要想得少些。 傅青渊也无法与这股洪流相抗,只得将此前探讨的决定向台下透底:“因每次只能有两人,便只能出金丹一人,筑基一人,以族必形式进行。” “练气期为何不能参加?” 有一稚童站起,头上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