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地一身黑色纱裙,露出两截纤白的小腿,翠玉臂环,长发绾成一个髻,浑身上下有别于常的利落。听到这话,上挑的眼却露了点笑意过来:“久睡不着,想与姐姐谈心。” 傅灵佩见此,倒也不想露怯。 她纵身一跃,身姿如轻烟飘渺,一摇便到了屋顶,此处仍在阵法范围内,不怕人叨扰。 “今夜月色甚好,不如便月下对酌吧。”她取出了两只碧玉杯,将之前从丁一处得来的灵酒一人斟了一杯,对着秦蝶衣举杯:“可否?” 秦蝶衣突然笑了,雾色的月都无法遮去这般笑容,去了那层矫作的媚气,反倒明媚得似二月里的春光。 “愧领!”她腾身一跃,也跳到了屋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叹道:“好酒!” “我却是不如姐姐多矣。”就着熹微的月色,秦蝶衣看着眼前之人,轻曼洒脱,风流袅娜。一滴清酒,盈在唇间,便是她身为女子,都要心动。 就如文人相轻,美人间也是极难做朋友的,何况是看上同一个男人。 秦蝶衣原本也是想争的,可看到之前那幕,却死心了。 原本以为丁一天生冷情,对谁都一样,却不料终究不一样的。见过这般笑容和亲昵才明白,此前冷清,原来只是不是自己而已。 早该死心了。 傅灵佩不语,默默地干了一杯,这时她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她突然明白了秦蝶衣的心情,辗转反侧,半夜欲找人倾诉,可找来找去,此处也不过只得她这个情敌而已。 “不如喝酒。” “对,不如喝酒。”秦蝶衣原本有许多话想说,此时却也不想说了。 一腔痴恋,说与旁人,又有何意义? 唯有随着这酒纳入喉,流走。 “你这般,却顺眼多了。”傅灵佩言下有意。 “却是如此。”秦蝶衣笑道:“为了讨人欢心,便假作较弱,望盼得怜惜一顾,却是不像我了。” “看来你早知我本性?” “我又不是那些粗野的臭男人!”傅灵佩笑道。 女人最懂女人。这秦蝶衣初时还装得似模似样,娇娇弱弱纯白小天真,可惜后来约莫是神思不属了,便露了破绽,明明是个肆意任我的性子,却非得装个善解人意,多累不是。 “今日的装扮,才是你。” 秦蝶衣嗤笑一声:“世间男子爱较弱,我便扮作娇弱;不过我还是欢喜现在的自己多一些。爱便爱,恨便恨,无需计较那么多!” “今日,便和解了?”她笑道。 “有不和么?”傅灵佩蹙眉,故作不解。 突地,两人哈哈大笑,才觉对方真实性格甚和胃口。 “那姓丁的,就归你了!我不跟你抢!”秦蝶衣豪迈道。 “你便是抢又能抢得过来么?”傅灵佩讥诮道:“本也不属于你!” 秦蝶衣忍不住掐了一把对方,哈哈大笑,一把长发直直地扎起,摇曳在身后。 半晌,才安静下来。 傅灵佩问道:“我们之前得知沧澜有处禁地,许有回界的阵法,你若是需要,我们取得令牌分与你一个。” 秦蝶衣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幽幽道:“不必了。此处对女修束缚甚少,我在此十分惬意。我本也一届散修,无根无着,在玄东也了无牵挂,不如便在此游历。” 说着,便高兴起来:“此处衣着甚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