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发动战乱?为什么!” 姚州牧吼叫完,颓然坐下,哀声道:“花儿,关将军死了……国子监教我们战策兵略的老师,我们的关大哥……死在你设下的船阵里,葬身江水,死无全尸。延半江……呵,我们都没想过会是你,叶行之到这里枯坐一天,但凡开口,说出的话都是不可能,我不信。是啊,我也不信,我们都不信!” “为了报恩。” 花不沾轻声开口,敛了眼中的笑,偏过脸去,呆望着窗楞处的光:“我忘了我是谁。我遇到了教我易容的……披着人皮的禽兽吧,我记不太清了,可能我发病时被他看到了,从昭川码头上的船,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我忘了,也不愿记起。后来辗转到了江州,遇上劫船,江州漕帮的敏船主救了我,我就留下为她还恩情了。其他的你不要再问了……” “江州漕帮……”姚州牧无力叹道,“冯翔旧部……” “是啊。”花不沾弹去衣上尘,伸了个懒腰,镣铐声哗啦啦,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也称得上是尽职尽责了。” 为义气恩情坏事做尽,姚州牧黯然摇头,叹她糊涂。 “何时想起的?” “庆功会。”她轻描淡写道,“夺了连海州和充州,杀了领头军将,听到关月春的名字,总觉得熟悉,酒醒后人也醒了。” “但你建元七年时……” “反反复复,我离开也是需要时间的,你知道的,我那时风头正盛,身边总有人围着。”花不沾指了指脑袋,“它也不争气,总是忘记,我都要被两种回忆撕裂了,也是到了这些年,人老了之后才好。” “你想起来后,怎么不回来找我们?”姚州牧痛心道,“即便不回云州,你回京城,也有人在。” “不舍得了。”她说,“你们都挺好的,何必给你们添麻烦。” 花不沾很配合,审问很顺利,结束后,她搓了搓脸,拂去额上的汗珠,对姚州牧说:“对了,能帮我通传公主吗?听说她来了,若是不行,你就帮我找一人,云州制造办的江士京,是个小司郎,苍族的孩子,你找他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知道他。”姚州牧回答,“你想跟公主说什么事?” “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总要弥补一些。”花不沾掏了掏耳朵,笑着说,“我想给公主殿下聊聊神风教的事,神风教教内什么情况,班桐是谁,怎么运作的,我都清楚。” 姚州牧精神一振:“好,我现在就着人请示。” 她走了两步,忽然折回来,眉头耸着说道:“那个,叶行之等了……” 花不沾连连摆手,像是躲猛虎,差点退回审讯室:“好姑娘,千万别了,算我求你,不要让我见他……我会哭的,真的。” 苍族的第二次和谈,溪清带来了贝珠。 因为傅居颇具引导性的话语,以及他煞费苦心的颠三倒四,磕磕绊绊的苍族话,苍族人多数同意找回贝珠,带上她再次进行和谈。 他们要报仇,骨子里有仇必报的血性压过了对贝珠的不喜。 于是,贝珠回来了。 第二次和谈,拾京也在。 几个人坐好后,南柳微微分了神。 有些奇怪。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应该是非常奇怪的。 大同公主的有公开的外子这种艳名早就传遍十三州了,南柳早已经习惯,但看傅居看向溪清那不加掩饰的炽热眼神,她预感,可能过几天,百姓们茶余饭后就添了道准王君也瞧上苍族人的香艳小菜了。 再过几日,南柳心想,可能会有人慕名来看这个能吸引公主和王君的神秘巫族。 双方寒暄完,南柳开口说道:“上次忘了件事,挺重要的。” 贝珠将话译给溪清听。 溪清把眼睛从拾京身上移向南柳。 南柳轻挑下眉,微微倾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