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拾京和傅居进去得晚,前排已经无座。 到底还是人多。 坐的远挺不清,所以傅居想找个靠前的位置坐,可他还没来得及请国子监内的先生开后门,外面忽然高唱皇上驾到。 国子监内连忙封门设禁,国子监外来了两队先遣侍卫清路。 一会儿,皇帝的仪仗就缓缓走进国子监,两旁站好。 听到国子监内的先生们维持秩序,让大家尽快落座,说是圣上亲临,傅居这才一惊,朦朦胧胧的睡意顿时全飞了,对拾京说道:“要糟,是皇帝亲临,我们还是找后面的座位坐吧……” 聚贤楼盛会前,皇帝会挑个日子到国子监见见各州的学子人才,至于什么时候来,一般都不会提前告知。 傅居拍着脑门,指着拾京:“你看看你这运气!” 拾京心不在焉,满脑子铲除倒霉坎儿的想法,站在空地最末,一排排找着张河山。 张河山坐在第三排,拾京刚要过去,傅居就把他拉坐下来,叮嘱道:“坐下来,别往前头去,你这小子奇装异服还长这样,往前一去我们都得玩完。你老实点不许出声,乖乖听完回去,听到了吗?” 好在高台和平地之间隔着水榭,他们又是坐在最末,只要老实点,皇帝不会注意到他们。 拾京问道:“你怕什么?” “旷工听讲学,还撒谎你是云州来的人才,引荐你进来听……这已经很严重了好吗?你乖乖听话,别出声,行不行?” 看到傅居焦急的样子,拾京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些,好心情地笑了笑,仁慈地给他点了点头。 等皇帝坐辇到了之后,傅居随着学子们叩首,伸手把拾京的脑袋也按了下去。 拾京在他们三呼万岁时,语气愉快地说:“我看到了,南柳也来了!” 他仍是远远地看一眼就能认出她。 傅居连忙去捂他嘴,生怕他不懂事,一抬起头就会叫声南柳出来。 南柳确实也随皇帝到国子监听公讲来了,这是储君要做的事之一。 于是,叩拜完皇帝后,众学子又在礼仪官的宣唱声中,同公主行礼问安。 紧接着是行师礼。 这之后,大家才踏踏实实落座听讲。 拾京一直盯着南柳看,又欢喜又怨。 大婚的事,南柳从未和他提过,只还是后来他听周围人都在说此事,问南柳是不是要按照父母的意思,在傅居和陆泽安之间挑一个成婚。 南柳问他:“你觉得哪一个好?” 拾京道:“哪个都不好。” 南柳说:“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哪个都不好,所以……你安心,我不会委屈你的。” 现在,拾京琢磨着这句话,似乎回过味来,又想到她送的那一身银饰,怨气稍稍减轻了些。 拾京心想,她送都送了,那就是定下我了,她的意思,是只要我一个人的,此事就不容再变。 大婚? 不会有的。 拾京弯起眼睛,好心情地笑了。 傅居见他也不听公讲,只顾自己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叹了口气,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地答应带他进来。 可能被灌了**汤。 傅居心想,公主还是选陆泽安吧,可千万别是我,不然我这样的人……到时候一个心软说不定就……所以,还是算了吧。 可这么想了之后,傅居却莫名难受不舍起来。 傅居有些委屈,储君未出事之前,与皇家成婚,他还是很期待的。毕竟公主他是喜欢的,不烦,而且性子也差不多,能说得上话。而且,他这样的,当个闲散王君挺好的。 可储君出事后,傅居就不再如此期待。储君之位,以后必是公主的,这时候,皇家恩赐落到他家,其实是重担压肩,所以现在,他对大婚是抵触的。 他抵触大婚,可若让他主动放弃,他又不甘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