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可没想到,她嘴里说的竟是这番言辞。不过几句话,说得她士气大涨,心里原本只是萌动的心思,一下子炸开锅一般,咕噜咕噜翻滚起来。她突然敢想了,如果能和王爷在一起,那是一般怎样的光景呢? 便是折她十年寿,她也愿意的。 沈曼柔瞧她眼睛里放出异彩,拍了拍她的手,把自己的手收回来,话没再多说下去。挑开了她的心思,叫她自个儿想明白些,也就够了。王爷值不值得她放下一切阻碍眼光,那还得看她自己的心意。 茶上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结束了这话题,这话是搬不上台面儿说的。说罢了,自当什么都没说过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罢了。沈曼柔这会儿也学会了斟茶伺候人的本事,自拎了铜吊子倒茶水给苏一吃,又问她,“手疼不疼,不疼就往医馆里去一下。” 苏一端起茶杯吃了一口,“没什么大碍,小伤。” 这般吃了小半壶茶水,两人自又结伴回铺子去。她们不过出来偷个闲,总不好耽搁太长时间。回到铺子里陶师傅仍在桌边打首饰,弓着腰,一下一下击打手里的银胎。 苏一也坐去自己的小桌边,专心地打起首饰来。那话与沈曼柔说开了,心里平静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揪着。她之前觉得是自个儿不自量,肖想人家王爷。另一方面,又觉得王爷不会瞧上自己这样的人,因此他许多行径在她眼里看来,不是轻浮她就是没趣儿找乐子。才刚沈曼柔说不是,那大抵应该就不是吧。 人世间最美妙的事,似乎也就是你喜欢的人,同样也喜欢着你了。两人间覆着一层薄膜纸,要透不透的样子,暧昧抓得人心痒,只待谁先没忍住去捅开罢了。 晚上歇了铺子,苏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和沈曼柔回家去。马车还是停在那个地方,更越发证明了沈曼柔说的王爷是动真格儿的。若不是,他偿尽了新鲜,觉得到铺子里没趣儿了,合该将这些东西都撤了去才是。便是那日日送饭的事情,也该停了。 她和沈曼柔到柳树边,苏一先上马车,抬手打了帘子,忽瞧见王爷坐在里头。她愣了愣,回过头来看沈曼柔,又回过头去叫了声,“王爷。” 沈曼柔是听到了,自不做那扰人的事儿,朝她扬了扬手,“你走吧,我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苏一有些踟蹰,就听马车里的王爷出了声,说:“进来吧。” 外头沈曼柔也折了步子自个儿走了,留下她一个人立在马车上。没法儿,只好躬身往里去。到里面又是要坐下的,坐哪里呢,也只有王爷旁边儿能坐。不坐么,这马车里也是站不下的。她犹豫了一会儿,硬着头皮到王爷旁边坐了,与他低了低头,“您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王爷出声,外头车夫已经赶车上了路,车下是格楞楞的车轮辗动声。 苏一坐在他旁边,心里反反复复想着下晌在片子坊与沈曼柔吃茶时说的话,这会儿便细细瞧着他的每一个细小反应,想看他到底是不是沈曼柔说的那般,对自个儿是动真格儿的。可这不一时地偷瞄一眼,全都叫王爷看去了。 他转头看她,“怎么了?几日不见,又不认识我了?” “没有,也不敢。”苏一忙坐直了身子,把脸转向另一侧。另一侧也看不到什么,不过是车壁加紫金帘子。 王爷自是瞧出了她有异象,却并不追问。与她说些这几日都在做什么的话,原他在家过目家里的戏班子,一时就没往铺子上来。解释得也十分详尽了,桩桩件件,包括那些唱戏的男孩子女孩子如何如何。这瞧起来像什么,是怕苏一生他没来这几日的气呢。 苏一这会儿脑子开了窍,也听出来了,自回他,“您有事要忙,便不必顾念我这边。”说得倒是大度寻常的,一点儿瞧不出她这几日的不安宁状态来。 王爷盯着她看,马车忽地颠了一下,上了个坡。他是没留神,身子被带得贴在后壁上。刚好坐好,那马车忽又像是下坡的,继而又是猛颠一下。也不知外头走的是什么路,他被颠得身形不稳,伸手扶了下旁边的车壁,正好将苏一扣在怀里。他一低头,正对她眉眼。 马车是平稳了,他却没收回手去。这么近的距离,这么些日子还是头一次。浓甜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