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穿着胭脂红的交领衫子,外边罩着同色褙子,头上戴着金镶玉的垂帘,鬓上簪着花。 “怎么也没想到能碰到你的?”余榕笑道。她跟余梅的矛盾也主要是长房跟三房的矛盾,以个人来说余梅现在这样客气,余榕也不会甩脸子。 “快去把二少爷请过来,他嫡亲的姨妈过来了。”余梅跟后面的婆子道。 余榕惊讶:“是你的儿子吗?” 余梅屏退左右,再点头,又道:“夫人身子不好,一年三百六十日总是躺床上,这才迎了我进门。我虽是偏房,但也是贵妾,在官府立了文书的,这个三姐放心。” 余榕看她这样亲昵,也放下一半成见,关心起来:“你儿子是行二,那上边是不是还有个兄弟。” 余梅摇头:“就是大少爷不好,夫人才卧床的,我生的这个在府里是独苗。所以现在将军跟夫人都让我管内宅,就是因为二少爷这颗独苗。”她也看余榕,可能是她年纪大了一些,反而觉得这三姐行事从容,年纪轻轻已经是七品官的夫人,实在是令人羡慕。可她也不嫉妒,说一句不好听的,以后夫人总是要去的,将军也快四十了,再娶的机会实在是太小,她只要得了夫人娘家的认同,未必不能扶正。更何况本朝有先例,虽然禁止以妾当妻,但只要原配娘家同意,她也可以扶正。 她说的这样坦诚,余榕也欣慰一点了,做妾的人有个孩子才能有立足之地。 “余姨娘,二少爷来了。” 余梅面上一喜,把小男孩拉过来,只见这孩子生的虎头虎脑,头上还冒着汗,一看就是跑过来的,余梅又拿帕子帮他擦汗:“跑过来很累吧,快来见过你三姨母。” 余榕却道:“不是我不跟他亲热,只是他这一喊恐怕害了他,好孩子叫我吴伯母就好。”她看向余梅的眼神那样清亮。 “是,三姐说的是。”余梅也惊出了一声冷汗,现在她还只是姨娘,虽然是个贵妾,但妾终究是妾,若是逾越了,别人还以为她多张狂似的。 齐骁作揖行礼,看起来虽然余梅是妾,但齐骁教养看上去很好。他行完礼就见余榕拿了玉佩给他:“给你拿着玩。”常常出门的人总会带着玉佩跟首饰,都做赏赐,这也是经验之谈。 “以后等我们去了武威,再接你去玩。”余榕笑道。 有了余梅的帮忙,入县十分顺利,吴襄便道:“没想到她到这里来了,也好,总归是你的姐妹,多走动便是。” 余梅现在并不骄矜,反而十分守规矩,而且她作为后院唯一生了儿子的人,那就属于无冕之王了。因此吴襄觉得可以来往,若是余梅不守规矩,让人看了觉得不守规矩,太张狂,这就不大好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武威县跟千户所隔的很近,其实这里要把各方关系处理好还是不容易的。当然,这是男人们的事情,女人们那就在意生活方面的事了。 武威县衙修的很大,非常宽敞,而且伺候的人也多了好几个,但看上去懒懒散散的,不太有规矩。余榕让秋桐把人全部统计好后,芳草带着那几个人整理屋子,在余榕面前他们办事也不太精心。 余榕眼皮一掀,有些不喜:“你们以前是怎么样,我不在意,可现在要在这里做事就得打起精神来。要不然,你们就回家,我们可用不起你们。”大不了再雇人,官府安排的人,只是相当于一个配置而已,又不是强买强卖,随时都可以换掉。 这几个人才打起精神来,不过余榕已经想要把他们换掉了,下人总是要用心做事才行,这样拖拉懒散,她可受不起。 王雪跟连子凯俩人准备在边开一家小药馆,二人无暇顾及家里,余榕拿了十两给王雪。王雪连忙推辞:“三姐,你这是做什么?三伯母跟我准备了嫁妆的,现在你们每月又给我发了月例银子的,你要是不收着日后我可不会再来了。” 她受三房恩惠颇深,现在又是在三姐夫治下,这已然是给她最好的好处了,再要的多了,恐怕老天爷都会觉得她不知足的。 余榕无奈只得收下钱,她知道王雪这个人很知足,这样的人才好啊,活的更通透更容易满足。 武威县情况比较复杂是军民杂居,外加还有些像羌族这样的少数民族,所以吴襄的担子很重。这也反而让人更有干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