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去。 鹿大山葬的远,一家子带着火纸上坟去,鹿九奶奶请人糊了两个纸箱子,沐戈壁跟着鹿仁佳一起磕头,又化了纸箱,算是给了鹿大山阴间里的安置费,好叫他在那边买房置产。 回了村里,鹿大民就通知本家晚上到村委吃席。 孙女烧五七是传统。 但这些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多是孙女回来上个坟就算了,像鹿仁佳这样请本家吃席的是少有,这通知一下去,整个村里都热闹了起来。 鹿大山这一脉的本家各个红光满面的。 鹿大山的后事风光,他们也跟着长脸。 “这大山说起来,就修了这个孙女的福气了。” “可不是嘛,当初跟着老卞奶奶那过的叫什么日子哦,简直就是往死里干的老黄牛。” “是的哎,不过那时候都想着他养大了国平,以后好歹有个人养老,哪个晓得国平这么白眼狼,老娘一死,就把大山给赶出去了,后来跟佳佳也这样,说到底,文秀这事也不能全怪人家文秀,老卞奶奶那性子,哪个跟她能过的下来啊。”说完了还尤不甘心,又添了一句:“我反正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我也过不下去,我听说啊,结婚当天晚上,就搬了个长凳坐在房门口,还不许关房门……嘶,也幸亏死了,不然王小平肯定也得跑。” “不会。” 另一个人斩钉截铁:“王小平多厉害啊,老卞奶奶不是她的对手。” 仿佛为了证明王小平的优势,那人又加了一句:“国平这人独的很,也就老卞奶奶死的早,要是活到现在哦……啧啧啧。” ‘啧啧’两声,不用多说,大家伙儿都明白什么意思。 “反正国平从树上爬掉了,不然现在有个城里姑爷,还有个部队当兵的亲戚,大鹏小鹏两个不求去为官做宰的,弄个工人名额还不是简简单单。” “是这话说哦,多阔气啊。” 正好王小平路过听到了这句话,顿时语气不好的说道:“有什么阔气的,嫁了个病痨鬼,等着当寡妇吧。” 沐戈壁身体不好,在村里又不是秘密。 鹿仁佳结婚那天村里人看了就说不大好了。 所以王小平说这话是一点儿都不亏心,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只恨不得那个病痨鬼早日归西,好叫鹿仁佳那个死丫头成寡妇。 “王小平你这揣狗屎的臭嘴,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许翠芬扛着锄头突然冒出来,对着王小平就是一阵痛骂。 王小平一看是许翠芬,顿时不敢多嘴,嘟囔了两句就埋头走了。 许翠芬是大队长鹿大民的老婆,也是鹿仁佳的干妈,上次鹿大山丧事过了后,大队长让鹿国平父子三个出了三天的大粪,她气的恨不得上门去理论,但出大粪工分高,还没到门口就被撅了回来,可把她气的半死。 “欺软怕硬的东西。”许翠芬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翠芬呐,别听王小平胡说八道,我今天看见你女婿了,看起来气色不丑。” 许翠芬立即挂上笑容:“可不是嘛,那时候是因为要结婚,一夜没睡,这才看起来憔悴。”说着,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撑,摆出长谈的姿态:“上次大山丧事上你们不也看见了么,坐了几天火车,看起来脸色也还好呢。” 这倒是! 他们也是等人走了才知道,这小女婿坐了几天几夜火车赶回来,还带了特效药呢。 结果呢,都怪鹿国平两口子,不然鹿大山不会死的。 “翠芬,今天晚上都有什么菜啊?”问这话的妇女夫家也姓鹿,但和鹿大山出了五服,算是本家,但扯不上关系,所以晚上的席面没他们的份,但不妨碍她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