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也不等他作出回应,接着道:“第三便是,我们还在曹易的房间中发现了两样奇怪的东西。” 曹尚立刻追问:“什么东西?” 姜妩道:“第一样,是无意间滴在地上的千里急的药汁。” 曹尚和在场的不少人都疑惑地皱起了眉:“千里急?那是什么?” “就是在院子里生长的这种野草。”姜妩走到玉兰花丛旁,弯腰摘下一棵千里急,向众人展示,“这是一种药材,名叫千里急。” 曹尚眼底一抹困惑一闪而过:“这种野草有什么奇怪之处?你说的药汁,又是怎么回事?” 姜妩看了沈衍一眼,微微一笑道:“刚刚陛下的人替我到医馆问过,这种药草可以治疗伤口,但是,这种药汁在擦在皮肤的时候,会显出与瘀伤一模一样的颜色。” 曹尚和在场的仵作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走上前摘了一棵千里急,往手背上拭擦,很快,两人被药汁沾湿的部位,都显出了如同瘀伤一样的痕迹。 曹尚惊怔住了:“这……” 仵作却扑通一声跪下,惭愧地道:“陛下,小人先前只凭着经验判断,没有仔细查验,请陛下准许小人现在回去重新查验死者的尸身。” 沈衍面无表情:“去吧。” 仵作如释重负,行了一礼后,匆忙起身离开了。 曹尚看着自己的手背上的痕迹,浑身发颤:“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似是想起什么,他又道:“你刚才只说了第一样,那第二样又是什么?” “第二样,那便是——”姜妩说出了一个令在场人都迷惑不解的答案,“曹易所睡的床。” “床?”曹尚听得莫名其妙。 姜妩道:“曹易房间的床板穿了一个洞,应该是事发当天才出现的。不然,这么长的时间,非在他身边伺候的人,难道都没有发现?” “什么?”曹尚大吃一惊,立刻朝一旁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小厮心领神会,立刻跑进了曹易的房间。 不一会儿,他重新跑了出来,吃惊地喊道:“老爷!公子的床中央真的穿了一个洞!” 曹尚立刻看向姜妩:“这又是怎么回事?” 姜妩没有看他,只语气淡淡地道:“我猜测,曹易从望江楼离开的时候,只是受了点轻伤。在马车上的时候,他还是完好无整的。可能是他不甘于白白挨了打,又或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吹起了耳边风,导致他生出了想要伪装受伤,去碰瓷宣平侯府的念头。” “于是,曹易便与郭华合计,共同演了一出好戏。回到府中后,郭华便按照计划去医馆请大夫前来。而在郭华离开后……那时候,曹易的屋中无人吧?” 接话的是一名小厮:“是,当时府上一片混乱,大家都没注意到大公子屋中的情况。” 姜妩继续说道:“那就对了,趁着府上的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曹易便采了些千里急,研磨成汁液,敷到自己的身上。这事做得匆忙,估计曹易也忘记了自己当时是脸朝下摔倒的细节,而屋中只有他自己,单凭自己一人,难以看到背后的情况,所以他将药汁都涂到了自己的胸前。” 她话音落时,有人便下意识地扭过头,尝试去看自己的背脊。 姜妩又道:“刚刚我们对府中的下人都进行了审问,郭华在带着大夫回来之后,头一个接触曹易的人,也是他。” 一名丫鬟惊呼出声:“是的,表少爷在回来之后,便立刻冲了上前,抱着大公子说,‘易表哥,你怎么了?你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