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影,消失在屋中。 “即使如今你心未开窍,并不明白,往后再好生思量我今日的提醒。”人已走,最后的话语仍如靡靡彻空的回音,响在屋中,荡在楠艾耳边。 片刻后,她终从这些话里头明白了些许——神女在警告她不要对老祖动心。 且不说神女为何无故干涉她的想法,可她对老祖向来敬仰和感激,的确当作长辈一般,怎会有男女的心思?她怎可能喜欢老祖?!简直啼笑皆非! 正这般否定时,一段画面陡然窜入楠艾脑中——浮华山的幽源谷内,老祖赤身的美色春光...... 画面还颇为清晰,那纹理紧实的肌肉,皙白莹亮的肌肤,就像昨天才见过似的,于脑中挥散不去。 还有那、那如龙抬头般的雄傲之物,健硕强劲..... 楠艾惊得浑身猛一震,脸红透,心底直嚎:想象个甚啊!折寿哦! *** 因月晶草及其花瓣一旦摘下,药效在一个时辰内就会消散,楠艾同老祖只能暂住在巫山疗伤。 老祖每日天光微亮就出门摘月晶草,采回来的草碾成碎末涂抹在她手臂,花瓣则研磨成花汁滴入她眼睛。 月晶草结成的花瓣透明晶莹,入眼清凉如冰,刚开始会有微微涩感,而后便是沁润通透的微凉,且能缓和眼珠伤口的疼痛。 但每晚入夜时分,才是楠艾最难熬的时候,正是手臂筋脉骨肉复生之时。 双臂断裂处一会儿像万千蚂蚁啃咬般的刺痒,一会儿又像用火铁烙印的灼烧感。奇痒无比,剧痛难忍! 楠艾经常大汗淋漓地在床榻翻来覆去,哭喊连连。 怕她触碰到伤口,老祖只得施法将她禁锢住,却对她忍受的痛苦无能为力。药效渗入,活肌生骨必然会痛。 刚开始一段时日,楠艾会痛得晕过去,老祖便将她抱在怀中,细细擦着她额头的冷汗。 她晕厥时,眉头仍皱成两道深壑,嘴里不断呓语,喊着疼,也会喊着“老祖。” 他便不断在她耳边低语安抚,直至一晚煎熬过去,楠艾沉沉睡去。而他怀抱未松,靠坐在床榻,像哄小孩般,轻拍她背,让她平静入睡。 一段时日后,楠艾适应些许,不会再痛得翻滚。她会安静躺在床上咬唇忍耐,一声喊叫也未溢出口。 实际上,手臂骨肉重生时的剧痛半分没减,只是她渐渐承受住了疼痛的范围,更不想老祖整夜替她操心,便拼命隐忍下来。以至于经常咬破双唇,牙齿咬出血。 老祖一一看在眼里,见她倔强地坚持,他什么也没说,面色却不轻松,额间甚至会冒出些汗,好似那些痛也痛在他身上。 一个月犹如过了一年那般久,终于熬过来。 楠艾双臂全然长出,完好无瑕疵。却因是新生的手臂,劲力不足,暂无法提稍重的东西。却无大碍,日后多加锻炼就可恢复如初。 只是双眼的愈合并没想象中的快...... 她能看清近物,前提得在白日光线好时,远一些就模糊不清,好像罩着层水雾。若是入了夜,视力更是差强人意,隐约能分清天空的明星皓月,但身旁的物体就成了一道道无法辨认的影子。 期间药神君来过一次,替楠艾诊断伤势恢复情况。 “视力难愈吗?”老祖沉重的面色显得格外担忧。 药神君则笑着安慰道:“老祖放宽心,她视力已逐渐恢复,只是鲛族公主刺穿她双目时附带毒素。我开些祛毒的方子,待余毒慢慢散去就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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