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叹了一声,“在剧组不要说这些事情。你也快去化妆吧。” 姜黎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傅莹一抬头看着她所在的化妆间,狭窄且人来人往,一个什么事都不做的傅莹夹在中间确实非常尴尬。而且不时有八卦的人偷偷朝这边望。 傅莹登时脸一红,朝大家鞠躬道了个歉,蹬蹬蹬立马就跑出去了。 傅莹这一走,姜黎立马就被围攻了。以化妆师为首的八卦群众忙不迭地问:“好啊姜黎,你竟敢对傅小公主那么凶,不怕小公主心情不好吵你鱿鱼?” “你这么好脾气的人居然都要对傅莹发火,她到底是干什么得罪你了?” “说真的,我觉得你刚才那番话太有个性了,我都快被你圈粉了。这种人就是公主病,巴不得全天下都绕着她转,稍微冷淡一点就是在心里嫉妒她。拜托,谁嫉妒她啊,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根本没空搭理她好吗?” “……” 姜黎露出一贯得体的笑容回答:“没什么,小孩子闹别扭而已,想通就好了。” 看过了热闹,化好了妆的演员们很快匆匆走了。只有守在姜黎身边的化妆师还在幸灾乐祸地问:“小孩子闹别扭。你也是小孩子吗?” 姜黎很苦恼地回答:“和她在一起久了,我好像也会变成小孩子。” 周教授挂断和姜黎的通话后,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抛开日记本对他最原始的意义不说,他想要得到日记本,后来甚至想创造一个日记本,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人的因素。 ——傅莹身边的人,是不是也如同日记本一样忠实地记录着她的生活? 傅嘉平,姜黎,都是这样。 但周教授并不是那么相信他们。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一个人。 傅莹觉得很难过。 就算她尽量不将这样的负面情绪带到戏中去,她依然觉得很难过。 她知道身边的人都对她很好,没有她想象中的无理任性,可她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这些天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压在她的心头,沉甸甸的,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唯一欣慰的是,傅莹以为生了气再也不想和她说话的周教授,似乎也没生她的气。 也可能是气已经消了。总之在傅莹趴在车后座,郁郁无聊地玩着手机时,忽然收到了来自周教授的求助短信:“能帮我个忙吗?” 傅莹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 当然可以! 不过她没办法回复。日记本被她丢在家里,她得赶紧回去才行。 就在傅莹正准备催促司机开快些的时候,她又收到了新短信:“帮我在帝都大学图书馆借本书。弗兰肯的《细胞的奥秘》,记住一定要是英文原版手稿。因为是孤本,如果已经被人借走了就算了,但要是没有的话,借了之后麻烦任意工作日六点到七点等在图书馆一层。我会去取。” 教授要亲自来取? 傅莹的心忽然砰砰跳起来。她和教授这个神秘人如笔友般你来我往了好久,没想到竟有见面的一天。有点突然,傅莹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不由紧张得脸颊发红。 同时她又开始脑补起教授的形象:单眼皮、高鼻梁、络腮胡、再配一顶帽子……要不要再叼一杆烟枪? 胡思乱想间,傅莹看到了时间:五点一十。 片场离帝都大学并不远,方向也正好跟晚高峰相反,现在去还来得及。 因此她瞬间改口:“先不回家,去帝都大学看看。” 五月是帝都大学的社团活动月,从四月起各个社团就开始在校园见缝插针地张贴宣传画,或者干脆派社员举着海报在路边招徕有兴趣的同学。 但没兴趣的同学往往也是他们的目标。比如从食堂出来之后目不斜视步履匆匆的周卓远,就是各个社团争相邀请的对象。 最后成功叫住他的还是篮球社。原因很简单,前来宣传的社员中有一个是周卓远的舍友郭锐安,和他相处的还不错。周卓远再不近人情,也不能在郭锐安大声喊他名字的时候彻底无视,他只得无奈地停下来。 虽然他一开口就是:“我没时间打篮球。” 一句话就把郭锐安还没说出的话堵了回去。 郭锐安不由得张口结舌,只能用笑容掩饰过去。 其实和周卓远相处了小半年,他大概也摸清了这个舍友的脾性。不是大家想的冷漠没人情味儿,也不是对生活倦怠提不起兴趣,而是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别的事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