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娱乐版面、花边新闻的常客。生活糜烂是他摘不掉的标签。他的生活除了享乐,就是享乐。 把他跟吴彩衣做比较,对吴彩衣来说是一种侮辱。两人的名声一个好到极点,一个臭不可闻。 在秦青面前,吴彩衣总会产生极大的优越感。但现在,她竟是胆怯的。 她看着那个长条形的,插满了滴管的黑色金属盒,指尖微微有些抖。 “开始测吧。”二爷爷催促道。 秦青交叠着长腿,慵懒地坐在皮椅里,修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中胖猫的脑袋,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散发出迫人的气势。 他没有催促,吴彩衣却觉得心中一紧。 吴家人纷纷站起来,走到她身后,担忧地看着。秦家人则站在秦青周围,眼里带着轻蔑和嘲弄。这又是一重无形的压力。 秦家与吴家的交锋,终在此刻摆在了明面上。 吴彩衣没有退缩的余地。她定了定神,抽出第一根滴管。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希望这台机器出现故障,致使题目未曾重置。这样的话,她就有借口逃避这次测试。平生头一次,面对秦青,她竟是怕的。 她那颗骄傲自负的心,缓缓裂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极甜极淡的香味传来,非常熟悉。吴彩衣扇了扇鼻子,眼瞳里的慌乱瞬间退去。 “这是银叶树的浆液。” 银叶树是新地球的物种,树叶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煌煌的一片银光,美得如梦似幻。每到冬日,它的树皮就会鼓出一个个大包,把树皮戳破,便会有粘稠的浆液流出来。 这种浆液是甜的,带着牛乳的浓香,是制作甜品和香氛的重要原材料。 莫说吴彩衣一下子就能闻出银叶树的香味,就连普通人也不会认错。 果然第一题总是最容易的。 吴彩衣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嘴角微勾,露出一点笑容。但这个太过简单的答案显然是无法拿到附加分的,更多的信息被忽略了。 吴彩衣继续嗅闻,努力分辨。 然而这已经是她的极限。银叶树分布范围非常广,几乎遍布整个东大陆。它没有特别著名的产地,市面上的统称就是银叶树浆液,不似香草那般,会带有产地的前缀。 所以吴彩衣连蒙题的余地都没有。 额角冒出一些细汗,呼吸声也变重了。吴彩衣闻了又闻,久久不愿把滴管插回凹槽。 “我们家主平均一分半钟做完一道题,你都三分钟了,你到底要闻多久?”一个秦家小辈不耐烦地问。 吴彩衣浑身僵硬,不敢答话。 李茹尖声说道:“我们家彩衣想闻多久就闻多久,测试又没有时间限制!” “时间拖这么久,果然还是天赋不足吧。”秦家小辈嘲讽道。 李茹气得面红耳赤,却没有话可以反驳。比起秦青做题时的行云流水,吴彩衣的确是一幅非常犹豫的样子。 吴彩衣知道,再这么拖延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难堪。她忍着怯意,把滴管放回凹槽,几乎是屏息地看着显示屏。 显示屏没有给出正确答案,却跳出两个字符—— 0.5。 一道题的基础分是1分,而吴彩衣这个天才调香师却只拿到了0.5。 与秦青的200分比起来,这个分数有些离谱! “哈哈哈哈哈哈,0.5分,这是什么鬼?” “连1分都没拿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