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吓得退后几步,颤抖着扶上身后的桌沿:“我……我是皇后,拿自个儿家的东西应该不犯法吧?” 他头疼道:“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羞愧地低下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吐出一个字:“玩。” 陆澈的声音登时抬了三个调:“玩?”他一把拉过我,又用力将我紧握的左手抠开,再将手里仅剩的玉麒麟夺过去扔到一边,嗔我一眼道:“当初是你硬要跟我赌的,如今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你别想逃跑。” 我害怕地将身子往外缩了缩:“我当时那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么?我要是知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赌啊……” 他好气又好笑:“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我摸着良心道:“有点。” 陆澈深吸了一口气:“好吧。”紧接着就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两样东西摆在桌上。 我偷偷抬起眼皮子瞄了一眼,瞄完登时腿上一软,这不是上次的玉佩和扳指么?什么时候赎回来的? 还没闹明白什么个情况,只听头顶的声音质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上次的玉佩究竟卖了多少钱?” 我的小心肝猛颤了两颤,来了来了,他果然要跟我算账。 陆澈见我不说话,脚下逼近我一步道:“你可知那是欺君之罪?” 我将自个儿的衣袖掐得“吱吱”响,望着他垂死挣扎道:“虽然我欺了你,但你也骗了我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不是欺负人嘛?” 陆澈挑眉与我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往椅子上一座:“这就是欺负人啊。” 我腮帮子一酸:“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我堂堂一国之君,要是连欺负个人都不行,那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我伸出手指着他抖了抖:“你这个、这个……”“无赖”两个字愣是没敢说出来。 陆澈笑眯眯地道:“不过你既是我的妻,我自然也不好将你欺负得太狠了,要是你肯当好这个皇后,之前的事我们也可以一笔勾销。” 我硬着脖子道:“我爹曾经说过,做人要有骨气!” 他眼神一凛:“那……” 我又补充道:“但是我爹也说过,做人要能屈能伸!既然你铁了心要欺负我,那……那我大不了让你欺负一下好了。” 他:“……” 陆澈说太后的洗尘宴设在她平日所居的琼华殿,只是普通的家宴,不必紧张。 而就为了参加这么一场家宴,我便被宫娥收拾打扮了一个多时辰,直顶着满头的朱翠金饰再戴不下旁的什么才算完。偏陆澈还夸了句好看,我却只觉着这身行头只有种头重脚轻之感。 不过这么一打扮我倒真的不紧张了,因为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分散到平衡感上,加之登上凤撵时又被陆澈扯着交代了不少饭前饭后的注意事项,根本没那闲工夫三心二意。 只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们几乎是踩着饭点儿进的琼华殿。 一踏进殿门,我便被里头肃穆深沉的气氛给震慑住了。太后她老人家虽上了年纪,却容光焕发凤仪万千。身上那云锦制的凤袍就不说了,就说她头上那支风钗,我大略估了估,起码也是三两重的足金。 随着陆澈的一声“母后”,我也跟着欠了欠身:“见过太后。” 不想太后她老人家却压根儿没理我,只朝着陆澈道:“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地扳倒广平王,还多亏了尚书大人。这位是兵部尚书之女顾茗,今年十七,比你小两岁。” 话音一落,角落里就突然站起来一对父女,对着陆澈又是行礼又是问安的。 二人行完礼又瞧了瞧我,一时间难住了。 陆澈见此赶紧站到我身边,不急不缓道:“朕与盈盈已经在民间拜堂结发,只是回来得匆忙,还未来得及行册封之礼。” 这二人一听,脸上登时就有些不自然。但碍于皇上和太后的面前,又不敢表现得太不自然,只是朝我行的这一礼就没那么恭敬罢了。 而我还没真正适应皇后这个角色,突然这么大一个官员朝我行礼,一时紧张得有些忘词,结结巴巴道:“请、请起。” 这两个人起来对视一眼,神情反倒开始缓和了。尤其是那位叫顾茗的小姐,抬头便始终憋着抹笑。 我也懒得管她这是讥笑耻笑还是嘲笑了,总之礼节这一关是过了。 接下来便是用膳,用我们民间的话来说也就是吃饭。 但皇室吃饭和我们民间吃饭它不大相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聊的比吃的多。好好的一桌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