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景自令梨回忆里一一闪过,要么是她有求于人,要么是她为非作歹,至少起因和缘由清清楚楚,亲密的接触水到渠成理所当然。 而在薄念慈这里,一切变成了强抢强卖。 失去了恰当的理由,令梨过往的从容不迫如落花流水般消失不再,只剩下挣扎和抗议。 她没有一刻不在抗争。 持剑杀人的手按在男人胸膛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白皙的小臂青筋显露,愣是纹丝不动。 令梨练剑练了三天三夜也没这么累过,最可气的是,她气喘吁吁中场休息,还要听薄念慈似笑非笑地问她:“摸够了?还要再给你点时间吗?” 可恨,如果不是该死的修为差距! “好想念师兄和猫猫。”令梨小声喃喃,“至少我努努力还能和他们五五开。” 和人结仇不可怕,最怕仇人又强又屑,令梨这头打完一套组合拳,薄念慈像被小猫肉垫拍了一下,不痛不痒。 一通拳打脚踢的挣扎过后,令梨累了,抱着她的人随口问:“这就不行了?” 令梨:中场休息,我只是在中场休息而已! 剑修从不轻易言弃,这是她不悔的信念! 养精蓄锐是战略的一环,令梨犹豫了一下,催眠自己:“是墙壁,我脑袋边上是墙壁。” 女孩子小猫似的毛绒绒的脑袋慢吞吞靠到薄念慈胸膛上,她张开嘴悄悄呼气,一副累得不行但我休息好了还要再战的、非常具有信念感的模样。 她的手绝不肯放在薄念慈身上,只好叠好揣在怀里,通过减少与薄念慈接触面积的方式隐晦表达她的抗议。 行为抗拒,但令梨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她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薄念慈放她下来。 令梨:“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的腿脚十分健全,可以走可以跑一蹦三尺高,实在不必麻烦。” 薄念慈:“哦?你的意思是,在抱你走之前,我该先打断你两条腿?” 令梨:“……”冰冷的嘴说出冰冷的话,你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性的人。 魔修的逻辑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让他抱就要被打断腿。但令梨是什么人?她是宁可拄着拐杖在地上阴暗爬行也不屈服于邪恶的人! 光威胁可不能让令梨闭上叭叭的小嘴,她改换了策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自知尊者厌恶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们何苦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保持距离相安无事,如何?” 令梨目光灼灼地看向薄念慈。 薄念慈低头回望,一时无声。 片刻,令梨支撑不住地偏过头,移开视线。 “不是我不争气。”令梨暗自磨牙,“是敌人太狡猾了!” 横抱的姿势对令梨太不利了,薄念慈遮住了她头顶的天,他低头看来一眼,仿若林间红枫与飞花随风漫天起舞,画卷上的色彩如水墨褪色为灰白,只余一抹惊煞的红。 令梨在无可挑剔的美色中败下阵来,十分没有骨气地挪开了眼神。 “两败俱伤?”令梨一认输就后悔了,男人的嘲讽果不其然如影随形,“我在你脸上可看不出多少不情愿的模样。” 令梨:有本事你把脸遮住再说话? 她闷不做声,令梨的吃瘪往往意味着薄念慈心情的愉快,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这张脸也不是只会惹来麻烦事,偶尔也算有妙用。 至少在让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甘愿闭嘴这件事上,效果卓越。 两人一时相安无事,直到回廊前方再度出现三扇一模一样的暗门。 一条死路两条活路,薄念慈看不出区别,他抬手捏了下令梨的耳尖:“哪一扇是毒门?” “中间那扇。”令梨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薄念慈懒洋洋道,“中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