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罢休才怪? 这不,半个小时没到,葛老太就带上一伙人浩浩汤汤地闯进了小院。 看葛老太这架势,可不只是抢走孙子那么简单。她带来的人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估计是想连苏新月也一并收拾了。 彼时,苏新月正在屋子里同葛二壮的媳妇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原来葛二壮的媳妇也是个苦命人。父亲早早便过世了,母亲改嫁,嫌她累赘,便把她扔在了奶奶家。两年前,奶奶也去世了。房子被叔婶占去,将孤苦无依的她从家中赶了出来。偏偏她还遇人不淑…… 她想去县城里打工,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了先前那个男人。 男人说他在县城里有房子还有店铺,骗她嫁给他。 可怜她年轻无知,竟误以为男人是真心待她。后来才知道,男人早成了家,他却不知道收敛,整天在外边拈花惹草…… 感情上被欺骗,女人痛定思痛,决定找个老实人嫁了。这个老实人就是葛二壮。 葛二壮确实老实,没想到家里却有个凶悍老娘。 女人想,嫁鸡随鸡,她既嫁进她家,便认了吧。等以后生了孩子,日子总会好过。 不料想她的一再忍让非但没换来婆婆的心,还差点把自己和娃两条命给搭进去。现在想想,她真是太愚蠢了。 新月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却说自己没名字。在家时,奶奶总是丫头丫头的唤她。叔叔婶子则叫她‘赔钱货’。后来嫁给了葛二壮,葛二壮唤她‘老婆’,至于婆婆和大伯大嫂则叫她‘老二家的’ …… 一个人,怎会连名字都没有? 新月想起了范范。自从离家出走,范范便从来不以真正的名字示人。用她的话来讲,名字罢了。横也好,竖也罢,她就是她。至于别人管她叫什么,根本不重要。 两个女人的交谈最终被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 女人透过窗子向外看,当看到葛老太竟带着一伙人气势冲冲地闯进院子时,她脸都吓白了。一方面,她担心孩子会被抢走。另一方面,她也担心苏老师会因为她而惹来大麻烦。 像苏老师这么好的人已经不多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和娃现在说不定都没命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连累苏老师。 “苏老师,你先躲躲。反正老太太是冲我来的。” 新月宽慰地睨着她:“没事儿,我来应付。”说罢,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苏新月已经举步走出了门外。 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乌压压的一群人,新月不禁觉得好笑。 这是把全村人都找来了吗? 葛老太一见到她,正所谓‘敌人见面分外眼红’,先是恶狠狠地瞪她几眼,之后便开始唱起了独角戏:“大家伙给评评理。我来接我儿媳妇和孙子,这有错吗?这个女人横拦竖挡的不说,还打我。我这一把老骨头,经得住她动手吗?也不知村长打哪找来这么个女土匪,可怜我这老太,一大把岁数还要被她骑在脖颈子上拉屎 ……” 新月一双明澈清亮的眸子古井无波,看着老太太声情并茂地唱着戏,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仔细看,她微微向两边拉扯的嘴角还隐隐的露出一抹兴味来。 自从来了旱水村,连电视都没有,更别说网络了。她都多久没看戏了?今天有人免费给演了这么一出,别说,她还挺感激的。 很快,村长便闻讯而来。村长儿子葛天雷也跟了过来。 说起这葛天雷,也是够让人操心的。家里出钱供他念书,他却非得闹‘休学’。其实街坊邻居的都清楚他是啥货色。还休学?依他们看,葛天雷八成是被学校开除了。没脸说,这才打着休学的幌子。 只是他这一休学,可苦了苏新月。一天得往她这儿跑八遍。就算新月对他冷言冷语,他也毫不在乎。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情戏不知还要唱到什么时候? 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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