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姜离然说。 “不用了,大过年的,你快回家吧。”新月想也不想就拒绝。倒不是‘不想麻烦他’一类的客套话。而是今天过年,姜离然作为姜家二老唯一的儿子,理当陪他们过个团圆年,没道理跟着她乱跑。而且,姜家举家搬来省城,今年是在省城过的第一个团圆年。怎么说,姜离然也不该缺席。 “今天这种日子,客车都停运了,你去了也买不到票。”姜离然说出理由。 新月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我送你去,在晚上吃饺子之前赶回来就行了。” 新月点点头:“行吧。” 知道她心急如焚,姜离然把车开得飞快。 行了差不多一半路程 的时候,谭文军许是醒过神来了,忙不迭又给新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月月,你别太急啊,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一会儿说出事,一会儿又说没什么大事,新月都快被他这颠三倒四的态度给弄糊涂了。 不管怎么样,回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三个小时的路程,尽管路途中姜离然一直试图用别的话题岔开她的思绪,新月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知道妈跟谭叔叔究竟出了什么事,这让她感到万分煎熬。 总算到家了,车子甚至还没挺稳,她就打开车门飞奔下去。 坐电梯上楼,等到了家门前,她才恍然想起自己忘记背包了,偏偏钥匙就在包里。 算了,改按门铃吧。 门铃一响起,门几乎是秒开。 估摸着她快到了,谭文军心急如焚地守在门前,就等着这声门铃响起。 两人一照面,新月立即问起:“谭叔叔,怎么了?” “月月,你妈她 ……”谭文军欲言又止。 他不这样还好,一这样,新月一颗心就不住地往下沉。难道妈得了什么重病? “我妈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她急的直跳脚。 这时,听到声响的张兰从主卧里走了出来。一见新月站在玄关处,她先是一愣。再一看谭文军,便什么都明白了。 “你以为你把月月当救兵找回来,就行了?我主意已定,谁也甭想更改。” 一听这话,谭文军马上露出了苦瓜脸。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这么老远地把孩子给折腾回来。 “究竟怎么了?你们倒是说啊。”新月不被急死,也快被他们两个给气死了。先是一通电话过过去,喊‘救命’,吓得她魂都没了。天知道,从省城到家这三个小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到了家,他们只管打哑谜,却不告诉她实情,急得她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张兰的脸阴沉得像外边的天气一样。谭文军有心告诉新月实情,却碍于有‘外人’在场,陷于说与不说的矛盾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从他的表情瞧出了了一些端倪,新月转过头,对门外还没有进来的姜离然低声说了句:“你先去车里等我。” 姜离然点点头。看新月家里的人都好端端的,应该没出什么太大的事。许是人家有什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事,他再继续待下去,就有些不明事理了。 目送他进入电梯,新月把家门关上,玄关处换了鞋,她走去客厅。 “现在没有外人,你们总可以说了吧?” “你妈她……”谭文军小心翼翼觑了张兰一眼,见她没阻止自己说下去这才敢说出实情。“你妈她……怀孕了!” 怀…… 唔,新月头顶几只乌鸦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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