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外人’,可能妈还不至于如此。 妈只有这么一个弟弟,所以以前对他总是诸多迁就。迁就来迁就去就变成了纵容。而纵容的结果是那个人变本加厉,认为妈人善可欺。 实在过分! “对了,谭叔叔呢?他不是应该在吗?”记得饺子馆刚开张那会儿,舅就带着一个女人跑过来闹。那时就是谭叔叔给他赶跑的。后来谭叔叔经常来饺子馆帮忙。大约舅也知道这一点,就一直没敢来闹事。如果有谭叔叔在,她相信事情不会闹到今天这样不好收场的地步。 “我倒是听阿姨昨天打了一通电话,对方好像就是你那位谭叔叔。听上去像是你谭叔叔家里有谁得了重病,他回了老家……” 这就说得通了! 大约张伟也是打听到谭叔叔出了远门,这才毫不顾忌地跑到妈跟前闹,还把妈气病了。 好歹他们姐弟一场,他怎么就能这么狼心狗肺? “范范,我出去一趟。一会儿我妈问起来,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最多两小时,我就回来了。” “你要去哪儿?该不会去找你那个流氓舅舅吧?”范范一下猜中她的心事,见她也不否认,赶紧劝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自讨苦吃。你妈是他亲姐,他都丝毫不顾及姐弟之情把你妈气到生病住院。更何况你这个外甥女呢?” “他可以随便对待我,就是不能欺负我妈!”撂下这句,新月扭头就走。 “你这丫头……喂,你真去啊?”范范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丫头机灵是机灵,可面对那些流氓地痞她一个人能行吗?可千万别再吃什么亏啊! 另一边,新月蹬蹬蹬地跑下楼梯,眨眼间到了二楼,她还要继续往下走时,余光里却在不经意间闯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爷爷!他怎么也来医院了? 要说这殷老爷子,讳疾忌医,平时就算体个检,都得她和殷朗说破了嘴皮子,人家还未必答应。今天居然主动跑到医院来,该不是哪儿不舒服吧? 瞥见老爷子手上拿着装药的袋子,新月更确信了自己的揣测。 “爷爷!”她快步走过去,轻唤一声。 殷廷正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偶遇新月这丫头,愣了愣,他下意识把装药的袋子往身后藏了藏,随即在脸上挂起一抹慈爱的笑,高兴地说:“丫头,你不是应该在省城吗?几时回来的?对了,这儿是医院,该不会……你生病了?” 新月赶紧摇头:“是我妈,她血压升高,所以来这儿打个吊瓶。”说完,紧接着她又问,“爷爷为什么来医院?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就想到她会这么问,殷廷正也早想好了说辞:“别提了。我一个战友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好心好意地带着从国外买回的巧克力来看我。也怪我,一大把岁数了还管不住这张嘴,多吃了几块巧克力,这不嘛,正在闹牙疼。疼得我实在受不了,就想着来开点止疼药 ……” “真只是牙疼?”新月对此表示怀疑。 殷老爷子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我岁数一大把,还会骗你不成?” 担心这丫头要刨根问底,他赶紧寻了个借口:“老朋友约我茶楼喝茶,我快迟到了,丫头,就不和你多说啦。等你妈身体好了,你别忘了去爷爷那儿,再给爷爷做顿馄饨吃啊。说来也怪,小李就是做不出你那个味道来。” “嗯,知道啦。” 新月目送他离去,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她噙在嘴角的一丝浅笑也消失不见。 爷爷在骗她! 牙疼的话应该去神经科,可爷爷来的却是内科。 她得搞清楚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否则一颗心始终悬着不能落下。 内科共有三间诊室。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其中两间诊室都空着,医生应该都去吃饭了。唯一有大夫的一间,应该就是方才爷爷看了病开了药的地方。 这么揣测着,她在门上象征性地敲了几下。得到‘请进’的一声回应便立刻推门走了进去。 她对中年医生说清楚来意,没想到,却被对方果断拒绝。 “按照规定,医院不得随意泄露病患情况,除非你是直系亲属。” 直系亲属?看来非得找殷朗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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