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交给黑铁塔,再奉上那支梅花,“今日刚好师父要梅花,我这枝本来是想自己插瓶的,送给道友赏玩。” 黑铁塔笑着接了花,“我家先生还问,韩道长可已经知道了陛下为安慈太后征选圣像的事?他说,这可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没准您的学徒就落在这上面了呢。” 瑶光有些怅然,“画形容易,意态难得。” 黑铁塔又问,“道长,这已过了正月十六了,您家的茶楼什么时候再开啊?嘿嘿,不瞒您说,我等着听《兰西英雄传》呢。” 瑶光笑道,“明天就开。” 多宝等人回到绿柳庄,丰丰富富过了个年。每个人除了两份月钱,还额外得了许多红包,尤其是中元节、中秋节点心大卖,每人额外所得,几乎有五十两。瑶光薛娘子又待人温厚,过年时不仅发了份例新衣年礼等物,还一人给了两张羊皮,两扎羊毛线。羊皮倒还罢了,这羊毛线可是个稀罕物。 到了正月十六这日一早,各人早早地就备好了行李,辞别了家人,坐着车上山了。 因为路上有积雪,走得不容易,到了晚间才到山上。略一收拾,就要睡觉了。 这几日从京城附近往梨溪山的道路十分繁忙,全是女冠们带着家仆返回山上的马车。 宋李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都长胖了些,老郡主自然要问她们,有没有见到小未婚夫啊?有没有一起去看花灯、去城隍庙玩啊?有没有偷偷拉拉小手呀?弄得两个小姑娘面红耳赤。 隔天一早瑞莲坊和漱玉街两家铺子重新开始营业,生意虽称不上火爆,可顾客也不少。 尤其是碧水江汀,许多人没到中午就来了,都等着《兰西英雄传》更新呢。 黄昏时瑶光自灵慧祠来到碧水江汀,一进门,孟婆子便走过来,“娘子,谭道长来听书呢。” 碧水江汀一楼男宾部像科考号房一样,客人只要一进来就不能随意在雅间之间走动,但是瑶光这个老板有特权啊,她直接去了定寻一行人的雅间,想要当面向他致谢。 定寻在过年这段日子倒没吃胖,反而看着还消瘦了些,依旧十分苍白,见了瑶光起身微笑,“玄玑道友安好。” 瑶光回了礼,两人说起征选安慈太后圣像之事。瑶光见常跟着定寻那两位黑铁塔都在认真听女先儿说书,便做个手势,和定寻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最偏僻那间雅间。 定寻道:“我听高立臣说,你还未动笔?”高立臣就是那个常来收作业的黑铁塔。 瑶光叹气:“其实动笔几次了。要是我想画个普通中上的,早就画好了,只是……” 定寻笑了,“只是不甘平庸。” 瑶光不否认,笑道:“自甘平庸的话,只能自称‘画匠’,我可是艺术家啊!” 定寻一字一字小声念道:“艺术家?”然后看看瑶光,又笑了,“倒也贴切。”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定寻道:“我不知道你究竟因何迟迟不能动笔,但想来,无非‘神韵’二字。安慈太后……又不是大周仕女。所以……” “所以日常之中也无可借鉴之人。”瑶光苦笑,“我起初想过以广泰公主为原型。” 定寻点点头,“有道理。她们两人都是公主。” 瑶光“嗯”了一声,“可是一人做了道士,一人不远万里而来,做了宫妃。茜香国风土人情与我大周迥然有异,公主亦可继承王位。”她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定寻是聪明人,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怔了一会儿幽幽叹息一声,“我从未与你说过我身世,你也不曾问过。唉,想来,你有过一些猜测吧?” 瑶光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突然话题发散到这儿了?可定寻看着她,很明显是在等她表态,她只好强忍尴尬道:“道友气度雍容,才气斐然,又胸中有大爱,心系百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