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略微一顿。 钟恒坐直,手肘搭上桌,靠近了问:“你惹了什么麻烦?” “什么?” “有人让我照应你。” 许惟明白了,“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认识何队?” 没应答。 许惟:“犯过事儿啊?” 钟恒被她气笑了:“能盼我点儿好不?” 许惟道歉:“对不住。” 何砚是省城江城公安总局刑警队的,手头有大把线人,而这其中一大部分都是有前科污点的,她一下就想到这。何砚说找了可靠的人,恰好在禺溪附近,可以信任,没说过是什么人,只给了电话号码。 警察接触最多的也就两类人,一类是罪犯,一类是同行。 许惟问:“你在江城待过?” “嗯。” “在哪里?” “高新区。” “做什么?” 钟恒挑眉,“你查户口呢。” “……” 许惟不问了。其实也没必要问,第一,何砚找的人不需要怀疑,第二,钟恒不会害她。 许惟心里,第二点更笃定。 “所以,你真惹了麻烦?”他回到最初的问题。 许惟摇头:“我不太确定,何队这么安排,我就听了。我之前给他提供过一些消息,他可能怕我有麻烦,所以比较关照。” “你不是前年就不做记者了?” “是不做了。”许惟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他不答。 “你网上搜过我?” “没有。”他别开脸,“听说的。” 听谁说的? 这一句许惟没有再问。她低下头,嘴边的笑没停。 这男人言不由衷的时候最可爱。 钟恒忍无可忍:“别笑了,很丑。” 许惟眼睛弯弯:“是么。” 钟恒站起身,“走了。” 回去路上,太阳已经耀眼。钟恒走在前头,许惟一路看着阳光在他肩上跳跃。 颜昕睡到十点起床,洗漱完,吃了许惟带回来的早餐,开始收拾行囊。 楼下,赵则正竭力劝许惟再留一天。 “就多留一天,就一天,明天我亲自送你去!”一面说一面给钟恒使眼色,希望他能帮腔。 许惟已经看出他什么意图,无非是想做好人创造机会把她和钟恒往“破镜重圆”那一套上撮合。 赵则这人一贯好心肠,世事变化,沧海桑田,他依然对助攻事业乐此不疲,为兄弟的幸福操碎心。 当年许惟和钟恒能在一块,赵则着实有汗马功劳。 单是钟恒表白那天,赵则就掏空了口袋,把压箱底的零花钱捐出来给他凑出一身好行头。 果然,那天钟恒不负众望,帅破天际,代价是他们一群好兄弟陪着钟恒吃糠咽菜一星期。 这回许惟却只能辜负他好意,“下次回程时我来这儿请你吃饭。今天就不留了。” 赵则默默给钟恒扔一个眼刀,垂死挣扎一把:“那只能让钟恒送你了,我今天旅馆这边是走不开了。” 许惟说:“不用送,我们到汽车站坐车去。” “那也得让钟恒送你去汽车站吧。” “不用,我们……” “我送你。” 许惟转过头,钟恒又说一遍:“我送你到车站。”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