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太子哥哥知道这些吗?”楚言枝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他似乎也并不同意公主参政。” “他确实不同意,所以我把这些势力分为了明暗两股,明的给他看,暗的这世上除了我,没第二个人知道。”楚姝把手上的长指甲一一摘下来,这才握住楚言枝的手,“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只有给天下的女子都辟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我们的帮手才能越来越多。” 楚言枝感受着三姐姐散着暖意的掌心,心尖涌上一抹激动,郑重问:“我可以帮你做什么?” 楚姝无奈地拍拍她的手笑道:“不是你要帮我做什么,是你自己想为你自己做什么。只要你敢做你从前不敢的事,就是在帮我。我会保护你。” 楚言枝了然,回握住她的手:“我明白了。” 隔日楚言枝回了长春宫一趟,却被告知姚窕不在,一大早便去了慈宁宫大佛堂。 楚言枝乘坐车辇到了慈宁宫,走进院落,看到陈设依然的庑廊和那几棵柿子树,楚言枝仰头望了很久。如净嬷嬷领着从前的宫人们继续每日扫洒着,见到她来了,问今日可要留下来用斋饭。 临近佛堂,听到里面一下一下极有节律的木鱼声,楚言枝扶着门框悄步走到姚窕身边的蒲团跪下了。 木鱼声未停,楚言枝盘捻着佛珠,低诵佛经。 过了许久,姚窕搁下了手中的木鱼缘,双手合十对着佛像跪拜一二。 “年嬷嬷去哪了?”楚言枝停了诵念,“今天她没跟娘亲过来?” “她年纪大了,说话走路都不方便,我到这也是跪着不做别的,让她受累不好。”姚窕看着楚言枝,“你有话想对娘亲说?” 楚言枝垂眸,“嗯”了声道:“娘亲,我知道为什么自己这几年一直不快乐了。” 姚窕并未出声,静静等着她的下言。 楚言枝挪膝跪坐在她面前,握着她微凉的指尖:“我不甘心。娘亲,我不甘心只按着父皇喜欢的样子活,我……” 姚窕目光复杂:“你如今单住在公主府,比以往要自由许多,有娘亲在,不会让你活得太束缚的。” 楚言枝话音止住,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娘亲已经为她尽力了。 见她沉默着,姚窕想了片刻:“你不想嫁给姚令吗?” 楚言枝抬头,呼吸微屏。 姚窕见她如此,已经明白了,叹了口气:“钱公公说你从不主动去找他,他来找你,你也态度平常。自上元夜一别,你们多久未见了?” 楚言枝不语,姚窕揉按了下太阳穴:“枝枝,娘亲以为自己给你安排好了最好的一切,没想到原来你并不喜欢。可我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 “我不爱他。”楚言枝按着心口,“我尝试过了,我不想他给我簪花,不想听他给我吟诗,连跟他走在一处,我也只觉得烦。我知道这样不对,表哥很好,什么都没做错,不该被我烦才对,但我就是这样……” “我分明记得你从前说过,实在要嫁人,会听我的安排,从一堆不喜欢的人里挑最合适的那个。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了。 楚言枝望了望身前宝相庄严的佛,慈悲却带着强于一切温情的威压,既让她敬仰,又让她觉得压抑。 楚言枝于满室寂静中点了点头,视线仍落在佛半垂的双目上,回答着这个问题:“对,我有喜欢的人。因为他,所以我不想嫁给这世上任何其他男子。” 姚窕也同她一起望向佛像,但最终还是看向了女儿虔诚且坚定的目光,忐忑又失落:“谁?” “狼奴。”楚言枝微顿,与姚窕对视,“我爱他,我想嫁给他。” “他?他是你……”姚窕震住了,可旋即意识到这回答并不意外。 楚言枝握紧姚窕发汗的手,将她的指尖握到自己手心里暖着:“我和他做了夫妻。这些天,我好想念他,甚至好几次梦到自己去北地了。北地的风很大,轻轻一吹,就把我吹醒了。我从前比谁都不想承认这件事,但皇奶奶说得对,我骗得过谁也骗不了自己。我爱他,大概没他爱我那么深,但我确实想一直跟他在一起,过一辈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