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贺兰山处有鞑靼侵扰,边线各个城楼足有半数以上发现了鞑靼骑兵。 很快,之前派出去的苏参将和李参将都发回了战报,说还未至子南镇和坊川河畔就与鞑靼相遇了,对方虽只有几百人,但来势汹汹,一波一波来上,看来是早有准备。 “程副帅!贺兰山塔源府和耶律汾相战两个时辰后,耶律汾已退,庄守备派了一队人马追三十里而返。” “果然只是试探。”程英谦一拍桌案,“继续防守!再让人深入敌方去探探这回鞑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想南下掠村抢食,根本不必由鞑靼王子出面。苏参将和李参将遇上的还都是些名不见经不转的小兵小卒…… 程英谦心口一跳,预感极其不妙,立刻到书桌前坐下,写下奏禀朝廷的战报让人快马加鞭赶送至京城去。 短短几个时辰,已有数十处城楼奏报有鞑靼侵袭了。之前那个攻到贺兰山塔源府的鞑靼王子耶律汾转战阳平府,带了五万骑兵。 阳平府位置极偏,守军一共才一万三! 程英谦接到这个消息时,已是翌日辰时,昨日派出去的各个将领只回来了三分之一,损兵虽不大,却都已精疲力尽。 程英谦让他们稍歇片刻,着意清点还在宣府镇内镇守着的兵将,最后派了名老将领七万兵前去支援塔源府,又派了两个副将各领五万人驻守阳平府周边各镇,以防城破无援。 阳平府之后并无重要关口,但只要江家军驻守在这里,就不能让一城有破,否则士气败退,后果不堪设想。 宣府镇以及周围五镇辖内共有四十七万驻兵,是江家军的主力,其余分散各处的算下来还有十万人马,如今悉数分派过后,六镇一共还有十二万人。 程英谦在营房内来回踱步,奏报一道比一道急,然而至此才听到最重要的那封: “鞑靼一共兵分六路,除了王子耶律汾外,还有几个王爷与将领,共率有三十万兵分别击我贺兰两山一脉之地数处州府,意图侵我大周!” “筹谋已久!”程英谦一拳砸在沙盘上,沙盘一震,灰沙四起,其中模型倒了大半。 江元帅离开了一年,临走时对他说过鞑靼随时有可能南侵,让他务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日巡守注意。他兢兢业业,不曾有一刻放松,也严格按照他离开前的所有交代制定守城计划,可显然鞑靼为此也准备了不止一两月,恐怕是养精蓄锐了两三年,步步紧逼,时时突破他的设防,一番折腾下来,才将三十万兵马全都亮了出来。 他守城领兵的能力到底不如江元帅,若江元帅在此,定不会在占有先机的情况下变得如此被动。 战报奏抵京城,就算中途不断换马换人去送,也得二十日。等江元帅从京城赶回,恐怕就已是三月中旬了。 向临下各州府守兵发去的援信已有几封回信,但这些年下来,大周所有将领之中,只有江元帅饱经沙场还能几乎从无败仗,他们就算都来了,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程英谦别无选择,必须拖下去,且不能拖得太难看,至少要留有十万精兵给江元帅指令。 否则一旦北地侵破,鞑靼就能沿线一路直捣京城。 如是激战十数日,几处守城先是被攻破,再度被夺回,来回几次宣府镇内炊烟已少,狼烟却时时不休。 当几乎所有参将和副将都派出去,并且有部分已然负伤之后,程英谦再被狼奴拦下时,终于定定地停下脚步,盯视着他:“耶律汾座下有一猛将,名叫阿日斯楞,已经有两个守备一个副将折在他手上了。刚有战报传来,他现在领了三万人马,要从崇川山峡而过,攻向卫宿镇,卫宿镇本有守军一万,现在只剩三千。除了你底下领着的三千人外,我再拨给你七千,不求你把他打退,你在那里给我撑住!只要能撑过二十五日,回来我让你做参将。” 周围几个听到此言的将领和守备面面相觑,一万三千人,对阵敌方三万精兵,其中三千还是久战之人,虽不求相击,但撑将近一个月还是有些困难,对方可都是骑兵,何况狼奴根本没上过战场打过仗。 连他都用上了,可见程副帅是真的一时间拨不出别的人手了。 狼奴沉默着,程英谦见状笑道:“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又不要了?” “我若提前回来了呢?” 程英谦面容一板:“你那是做逃兵!逃兵只有一死,你给我想清楚了。” “我只说提前回来,程副帅何必直接断定我要当逃兵。”狼奴将腰间剑取下,“给我份地图吧。” 程英谦还忙着安排别处,又警告了他一番,这才将七千兵交给他,随手扔给他了一份地图。 狼奴打开扫了一眼,判断出崇川山峡和卫宿镇的位置后,即刻让阿武将他的马牵来,披了身玄黑甲胄,领兵出城门而去。 “跟紧一点,都别跑丢了,这些天我教过你们怎么迅速集结到一块一起进攻的。”狼奴坐在马上,先看了眼跟着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