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可以,只能在心底偷偷地想。他很爱殿下,怎么可能真的这样对她。 狼奴亲吻着她:“奴不提了,殿下,今晚……” “不可以做。”楚言枝睃他一眼,即刻收了视线,脸虽然还红着,声音却镇定许多,“我还没过生辰,你明白吗?” 狼奴当然明白,但也快了,九月十六,九月十六……还有八个月零一天。 他弯弯眼睛:“殿下想得好远,奴没有这个意思啊,奴只是想去找殿下玩,让殿下玩奴。” 楚言枝受不了他的口无遮拦,搡搡他,抬眸望视着他的眼睛:“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狼奴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没听见似的还要亲。 透过他肩膀往外看,隐约能看到来往行人,他们各个都提着灯,楚言枝总感觉自己和狼奴在被他们用余光打量着。可踩他脚没用,咬他脖子也没用,楚言枝只能压低气音在他耳边央道:“乖奴,我们回去再亲吧。” 狼奴看看她,这时倒讨巧了:“奴当然都听殿下的了。” 整了整氅衣,又拿帕子擦过脸与唇后,楚言枝先打量了眼周围,才绕开狼奴走出来,准备回去了。出来的太久,红裳和年嬷嬷她们可能会担心,要是惊动东厂或是锦衣卫的人过来找他们就更不合适了。 “快快,快让让,让让——” “哎哪来的乡巴佬,撞什么撞啊我孩儿糖葫芦都给你撞掉了!急死鬼投胎。” 那抱着孩子正要弯身捡糖葫芦的男子皱眉骂了两句,对方脚步一沉,他抬头一看,见眼前几人穿着不一般,且皆面色不善,赶紧摆上笑脸:“我,我我我骂我自己个儿呢,您请您请!” 街道上忽然传来几道厉喝声,狼奴警觉地牵住楚言枝的手,又往旁处避了避。楚言枝扒着他的手臂往外看了眼。 是三个身披甲胄的男子,其中两个披黑甲,长得人高马大,面容粗犷,拳头握起来能有那小孩儿一张脸大。中间那个披银甲的,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子高挑,眉目张扬,但紧捂着一边手臂,有血从他指缝里汩汩冒出来。 那小孩儿看这三人威势甚重,张嘴“哇哇”就要哭,男子忙弃了糖葫芦丢了灯,捂住孩子的嘴跑开了。 有不少行人都停下来噤声看着。 见那两人拥着少年往医馆走,楚言枝皱起眉,上元节的京城里会穿甲胄正装招摇撞市的,只有五城兵马司里的巡查队,但看他们的装扮,一点也像啊,连说话的口音也与京城人士不同。 他们一定身份不简单,楚言枝摸不准怎么回事,拉拉狼奴的胳膊要他赶紧带自己离开。 狼奴揽住她的腰,正欲转身,却见那三人稍稍停了步子,立在医馆门口,中间那少年转头看了过来。 这般年纪,该有几分稚嫩的,少年的脸上却深沉多于青涩,幽深的眸光投过来后,先淡淡打量了眼狼奴,再度转向他身侧的楚言枝。 狼奴小幅度地偏了偏头,目光直视回去,不动声色地把楚言枝完全藏到了自己身后,另一只手才按在了腰间重剑上。 对方眸中却漾出一丝玩味的笑,抬步踏入医馆中,喝来医者治伤。 “乖奴,我们回去。”楚言枝预感不对,虽然她和狼奴此次出门都换了寻常衣裳,但狼奴的剑仍是锦衣卫携带的样式,眼力好的恐怕能认出来。 一直等医馆里的动静正常下来,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危险后,狼奴才应声带她运轻功回去。 “我刚刚嗅到钱锦身上的气息了,他应该就在附近。”等进入内皇城,周围声息渐静,狼奴才对楚言枝道。 钱锦武功极高,能时时掩住气息不被旁人发觉,狼奴是凭着好鼻子才能勉强感知到他的存在。 楚言枝第一反应是担心自己回去得太晚,让钱公公担心了,但转念一想,他若真是来找她的,不会隐在暗处不出来。难道和刚才那三个怪人有关吗? 回到车辇上后,红裳和年嬷嬷果然已经坐在里面了,年嬷嬷这回的状态比上次出来要好很多,正倚靠着车壁和红裳谈天。 都坐定后,红裳看到狼奴脖子、手上的纱布,立时紧张发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殿下和姚公子的见面不顺利吗?” “呃,很顺利。”楚言枝借着捧茶喝的动作遮掩自己略微闪躲的眼神,“我们聊了很久。” 狼奴虽总学不会撒谎,但长久下来,也早能做到自然地应对红裳了:“小表哥似乎有点病症,倒茶还手抖,差点翻了茶壶,我为了保护殿下烫伤了手指,脖子也被烫到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