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看到木栓内侧几个磨出来的小坑,指腹磨了又磨。 “过来。”楚言枝坐在炕座上,脚尖点着才能碰到足承,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命令他。 楚言枝没管狼奴有些闪躲的眼睛,拿住他的手腕就开始翻他的袖口。 被她一碰,狼奴身子有些发软,弯眸轻声问:“殿下,要摸狼奴?” 楚言枝瞥他:“我的旧衣服呢?” 狼奴微怔,心一颤,忍着失落道:“……在被窝里。” 楚言枝脸一烫,丢了他的手,竖眉凶道:“你有新衣裳了,就不许穿那件了。一会儿,一会儿你还给我。” 殿下果然生气了。 狼奴牵住楚言枝的袖子:“狼奴没有让人发现,没有人知道它是殿下的衣裳。” 楚言枝甩掉他的手:“不行,不能留在你那。” 狼奴只好松了手,犹豫片刻,眼睛转向外间的屏风:“那殿下给狼奴别的衣服好不好?” “我别的衣服就更不行了啊。” 狼奴这才意识到殿下似乎不想给他那件衣服了。他立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让殿下不高兴,所以她改了主意。 他做错了什么事呢? 除了偷偷带走了殿下的旧衣服,就是昨晚悄悄来看殿下…… 难道殿下知道他昨晚来过了? “嬷嬷说,殿下给奴做了新衣服,殿下,穿上新衣服,奴就不会那么想殿下了,就算没有那件旧衣裳,奴也能睡着了。”狼奴的视线随楚言枝的动作落到绣绷上,看她拈着针半晌未落,坦然且忐忑道,“奴每天都很想殿下,奴害怕被殿下丢掉。” 楚言枝无意识地用针尖在绣绷上划了两下:“谁说要丢掉你了。” 没想到嬷嬷竟然把那件衣服的事告诉他了,这让楚言枝莫名有种被嬷嬷背叛的感觉。 她抬眼看他:“不要胡思乱想。那件衣服是挺好看的,你想要,便给你吧。只是,只是在你师父的地盘,你当然要穿他给的衣服。” “那狼奴穿在里面,殿下不想让人知道的话,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楚言枝放了针,终于小幅度地点点头:“你自己去拿吧。” 狼奴立刻绕过屏风跑到外间,开了箱笼,忽而他耳朵一动,抬眼看向窗外:“殿下,红裳回来了。” 楚言枝忙望向窗外,殿门前没什么动静。她下去把门打开,狼奴也抱着衣服出来了。 等他们走到院子里,红裳果然已提着茶壶跨进了门槛,抬头看到狼奴怀里的衣服,又看向正折枯枝往地上乱画的楚言枝。两孩子脸上都有点红红的。 一会儿小太监把装满红炭的炭炉端来了,放到内室桌旁,红裳把茶壶放上去,对院外道:“殿下,外头冷,还是进来喝茶吧。” 楚言枝丢了树枝,跑进去喝茶,拿三只厚皮橘子放到铜丝网上烤。自从和钱公公搭上关系,该有的份例重华宫都不大缺了,以往吃几个梨子还得等别人送,如今去二十四局领还会被多送几个。 以至于楚言枝觉得,能和钱公公打好关系的话,娘亲和她就不用争宠了吧?可娘亲说,司礼监的太监或许会换,东厂厂督也会换,但陛下只有一个。若非陛下,司礼监何来这天大权力? 那七天的禁足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陛下不喜欢她们,谁对她们好都起不了大用处。 想到南直隶灾情的事,楚言枝再度拿起绣绷,愁眉苦脸地绣起来。她很讨厌陛下,但为了娘亲和自己的日子能好过些,她愿意讨好讨好他。 狼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件衣裳套上了,手里还拿着楚言枝刚才丢下的树枝。 见楚言枝正不情愿地下着针,轻声道:“殿下,狼奴也会缝衣服,殿下不喜欢做,狼奴可以帮殿下。” 楚言枝眉梢一挑,看看他的手再看看他晶亮的眼睛,摇头道:“这不是玩。你干嘛把垃圾捡进来?” 狼奴歪头看了会儿树枝,有些辨不清什么东西叫垃圾。他以为殿下碰过的东西,至少不会太讨厌。 “殿下不要的东西,以后不要捡了。”红裳从他手里拿过树枝,折几下扔到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