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不用上族学,辛鞍天天野不够,觉得狼奴好玩就拉着他往这往那去,发现他只愿意跟着自己爹后,辛鞍干脆也赖上了辛恩,白天和狼奴一起在北镇抚司玩。 七殿下和东厂厂督钱锦来北镇抚司的消息传到狼奴耳里的时候,他正被辛鞍拉着一起去爬树,他不肯,咬着木偶瞪辛鞍,随时准备把对方的爪子甩下去。听到董珏的话,狼奴愣了足有两息之久,猛地把手一振,不顾一屁股跌在地上“哎呦”的辛鞍,提步飞快地往大门跑去。 他把包袱背好,还没下完台阶,就看到前面那辆车辇的帘子被人从里挑开,殿下穿着崭新的衣服踩着轿凳下来了。他的腿脚忽然忘了怎么走路,直直地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殿下……奴,奴……” 楚言枝抬头看过来,就看到自己送来时还有些邋邋遢遢的小奴隶洗得干干净净,捧着牙印子更多了的木偶,用一双水雾濛濛的眼睛望着她。 他朝她走过来,离她越近,步子反而越缓,最后了停在离她半丈远的位置。狼奴眼圈已经完全红了,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 他渴望地想伸手,可五指蜷两下又缩回去了,转而紧捏住怀里的木偶,声音又轻又小心:“殿下,接狼奴回家了?” 年嬷嬷过来要摸他的头,他脖子一偏下意识躲过去了,却借此离楚言枝站得更近了一点,看她明亮的杏眼,额前蓬松干净的绒绒碎发,还有颈间那串十八子黑珠。 “是啊。” 楚言枝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走之前,她答应过二十四祭灶节那天来接他,但终究没有兑现承诺。 不过他是她的小奴隶,她当然没有理由同他解释为什么。楚言枝确实不打算解释,只是说完后视线就移向了别处,不太想看他眼睛里那两粒晶亮的东西。 狼奴右颊上的笑涡立刻显出来了,试探地用两根指尖牵住了她的袖子,笑得有点傻:“殿下要狼奴!狼奴……狼奴很乖。” 楚言枝只不甚在意似的点了点头。 辛恩从里面迎出来了,行礼过后请楚言枝进去,只是看到她身旁的钱锦时,脸色很难看。 钱锦口中还含着龙须糖,见状便笑了:“辛大人不必用这种眼神看咱家,咱家此次来不是为了吓唬谁,更不是逼谁收徒弟,是给锦衣卫传旨的。” 辛恩心中暗道不妙,见他真的从身后小太监端的锦缎盘中拿过了一卷圣旨,只好命人去将各位同僚叫来,一起跪下听旨。 “……锦衣卫指挥使辛恩于查办南直隶灾情一事有功,特赏田宅、白银、锦缎若干,即日便领锦衣卫与东厂同去南直隶协助太子赈灾,钦此。” “臣,领旨,谢圣上隆恩。” 辛恩接了旨,钱锦捻着那粒南红玛瑙垂珠,悠声道:“辛大人,看来未来几个月,咱家都要与您共事了。” 辛恩睨他一眼:“陛下的旨意既已带到,还请公公速速离开,我要清点锦衣卫,备上物资,几个时辰后就得出发。请公公莫要耽搁了南直隶数十万的人命。” “爹,你又要办外差?”辛鞍皱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见钱锦低笑一声后转身走了,辛恩顾不得许多,先朝已经被引入座的楚言枝行礼道:“微臣还有公事要忙,恕不能招待殿下了。 他又低头看跟过来的辛鞍:“别妨碍我,要么在这好好呆着,要么回去找你娘。” 撂下这话辛恩便领着指挥同知和镇抚使几人往校场去了,辛鞍追两步没追上,跺了下脚:“又这样!” 他转头看向堂中的狼奴,他正半蹲半跪在地上,仰着脑袋望着那位矜傲的小公主,手里牵着她的袖子,眼神像粘牙的麦芽糖。 辛鞍心里不爽,走过去叉腰道:“亏我爹对你这么好,平时左一句师父又一句师父的,现在他要出门了,你就一点都不管?白眼狼!” 楚言枝顺着他的声音看过来:“你是谁?” 辛鞍扬高了下巴,脸却微微发烫,余光瞥到小公主时又立刻缩回去,底气不那么足道:“定国公的世孙,锦衣卫指挥使辛恩的儿子,狼奴的大哥,辛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