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让他们排队轮流来检查。 检查之后,林菀觉得他们都可以用那个方子熬汤洗浴,大部分人都是在腿部,少数人在其他部位。 林菀觉得这么多人都拿回去自己熬,既浪费柴火又耽误工夫,不如以后直接由大队派人熬,让社员们下工去大队洗,洗完还能在大队场院加班,干活泡药不耽误。 她就跟金大夫说。 金大夫笑道:“队长保管乐意,就是用什么熬?铁锅熬草药可不行。” 林菀道:“不是有那种小缸吗,和砂锅也差不多,小火慢熬呗,反正不急。” 金大夫觉得不错,他去跟会计说,让会计问问队长。 陆正飞道:“不用和队长说,我就能拍板了。这样好得很,不耽误功夫。” 队里正好有两口能烧火的薄底缸,还是前些年有传染病的时候,医院下乡来治传染病,为了给社员们熬草药喝才准备的。 这会儿派上用场,可把会计高兴得不行。 他这就安排人去找林菀拿药过来熬上,等社员们吃完晚饭就可以过来泡,泡完顺便在这里干活儿。 于是下工吃过饭后,就见有男女拎着盆子、桶的到队部来洗药浴,一群人围在一起还能交流一下心得,侃侃大山,泡药浴都泡得格外风骚。 “队长,这要是剥玉米或者摘花生的,一点都不耽误干活呢,相当不错啊。” “可不是咋的,哎你别说,我真不那么痒了呢。” “那些小黑虫到底是啥玩意儿,那么毒,以后可不能光腿了。” “别扯没用的,不是说大队医疗没用嘛。”陆长发吧嗒着旱烟袋,有点没好气。 本来有乡下大队医疗,就是每人交一块钱,看病的钱从这里面扣,一般的药品都能减免百分之二三十,大队条件好的甚至能减免五十。 一开始还行,半年一年后就越来越少人入,后来社员们绝大部分都不肯入了。 因为一般的病,不吃药不打针他们觉得也能扛过去,得了重病赤脚大夫也治不了,需要往县医院去。 而县医院又是用车、还要吃饭住宿、医药费床位费也贵,社员们就不舍得那个钱。 更关键的一点,这时候医院少,大夫缺,城里人看病都忙不过来,乡下人再去挤就更紧张,所以乡下每个大队每年去县医院看病是有名额的。 名额是把握在大队手里的,需要大队介绍信才能去。 一年有限的这几个名额,很多人都给了自己家人或者亲戚,乃至其他途径来的,普通社员很难等到。 既然去不了大医院,而自己那一块钱根本花不完却也不退,全都给去医院的人报销了,那还不如不交呢。 这么着,一年后大部分社员都退出,两年后基本就是摆设。 但其实这笔钱,如果在有作为的干部和大夫手里,是可以做更多事儿的。医务室的针头也需要定期更换,不可能一批针头一直用下去,购置更好的药品、更好的一些器械,甚至一些简单的手术工具,这样一些小手术就可以在医务室完成,不需要花半天时间去公社。 宋和平喊道:“队长,我家入大队医疗。有管用的药,能治病,我们还能不入?” “我们也入!”立刻就有人附和。 近来祛风湿的药、蚊香、防疫防疟疾、治疗荨麻疹湿疹等卓有成效,社员们又有了信心,所以纷纷表示要入大队医疗合作。 一人交一块钱就可以入一年,当然也可以有选择的入,比如给孩子老人入,青壮年不入等等。 陆长发心里很高兴,却依然拉着脸,“行啦,想入的明天去找会计。” 这样医务室申请的一些事项就可以落到实处,否则大队也没那么多钱补贴。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