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都没有脑子。 即刚愎自用,又爱听好话。凡是合乎心意的奉承,一概采纳,想都不会多想;不合心意的,尤其是逆耳忠言,全部抛之脑后,完全是理都不理。 这两种特质结合在一起,造成的后果很是严重,两人常被身边人说动,说动之后就一意孤行,不管好坏,压根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将事情交给他们,辟奚很不放心。可交给旁人,他更不放心。随祖先迁移的拓跋部都心生叛意,开始摇摆不定,除了亲生儿子,还有谁能够相信? 左右衡量之后,辟奚终于将事情委托长子,在他出发之前,特地召到身前,苦口婆心,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按照计划行事,身边的人如何撺掇都不能改变计划,更不能生出他意。 大王子答应得十分痛快,临到要执行时,又被身边人说动,突然间变卦。 辟奚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受到身边谋士影响,大王子决定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掌握兵权,压服几个兄弟。 “大王年事已高,王子身为长子,理当继承王位。” 听到“王位”两字,大王子心头火热,完全控制不住对权力的渴望。 亲爹的告诫被抛到脑后,对失败后的结果更是想都没想。 大王子手掌虎符,悍然调集军队,将封锁边境的命令改为叩边犯境。趁汉军兵少,悍然出兵袭击,杀死守卫边境的将兵几十人,抢得皮甲数套、兵器若干,并入村庄和边界城镇大肆劫掠,抢走财物牲畜不说,更劫掠不少人口。 梁州刺使闻讯大怒,立即调集州兵、征召青壮,并第一时间上表天子。 他知道圣驾巡狩,正往西行,表书中言吐谷浑叩边,请朝廷增发兵饷,遇战事扩大,请从荆州和益州调兵。 除此之外,更在表书中陈明,吐谷浑叩边,汉中之地不太平,姑臧等地想必也会收缩城防。陛下万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 简言之,吐谷浑脑袋犯抽,在边界亮刀子,一阵喊打喊杀,阵势着实不小;梁州不太平,陇西和姑臧等地恐将受到波及。秦氏定都长安不久,此前彼此友好,现在却很难说。如果趁机背后插刀,必将是一场恶战。 桓容身为天子,身系天下安危。如他有个闪失,国内恐将生乱。 所以,想要出京巡狩,什么时候都可以。遇上如今这种情况,还是提前返回建康,莫要涉足险地为好。 梁州刺使完全出于好心,也是真为朝廷着想。 按照常理,接到这份上表,桓容理当掉头返回。不想马上走,也可以暂时留在荆州,有桓豁的保护,必不会让圣驾出半点差池。 奈何天子不循常理,另有所想。 接到消息之后,桓容思量半日,既没打道回府也没暂驻荆州,而是下令继续西行。 “为平交州乱,灭南蛮之祸,宁、益两州州兵不可轻易抽调。荆州临近咸阳,守军亦不可轻动。为汉中之事,可调豫州兵,并征当地青壮。” 对于这个决定,谢安和王彪之未有异议,桓豁同样点头。 可是,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三人石化当场,震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吐谷浑起兵犯边,寇我国土,伤我百姓,朕甚恶之!” 说话间,桓容单手握拳,用力捶在榻上。砰地一声,钝响敲击耳鼓,彰显天子怒意。 “为让贼寇记住教训,朕要继续西狩,御驾亲征!” 什么?! 谢安和桓豁瞪大双眼,王彪之差点没晕过去。 两侧旁听的随驾郎君却是面露激动,各个脸色泛红。 天子要亲征,他们自然随驾临战,更能建功立业! 此次出京,见识到幽州风貌、民间种种,对他们产生不小的影响。遇吐谷浑犯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回去,打得敌人丢盔弃甲,献城割地,俯首称臣!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