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汉末三国离乱百载。乱世中想要立身掌权,君子小人都要用,用得好了,皆可成为掌中利剑,祝你成就大业。” “诺!” 桓容恭声应诺,正身揖礼。 退出正室,桓容停在廊下,看着飘飞的桂花,思量南康公主所言,不觉深深吸气,心神有些恍惚。 亲娘长于台城,受晋室教导,处事之道必有几分沿袭父祖。 由此推测,纵然是孱弱如斯,被士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晋室,亦非没有能人。仅是世事如此,注定只能做个傀儡,又为之奈何。 入夜之后,建康落下一场小雨。 天明时分,雨水未停,隐隐带来一丝秋凉。 阿黍看一眼天色,吩咐婢仆留在门边,自行绕过屏风,轻声唤道:“郎君,该起身了。” “什么时辰了?” “卯时正。” “哦。” 迷糊的应了一声,桓容试着睁开双眼,眼皮却似有千金重。打了个哈欠,半闭着双眼坐起身,四肢都有些酸软。 阿黍递上绢布,桓容顺手接过,直接覆在脸上,深吸一口气。 温热的水汽沁入皮肤,精神为止一振。 “郎君?” “恩。” 随意的应了一声,桓容意识放空,静坐片刻,将绢布递回,用力捏了捏眉心。 “今日要入台城,稍后去见阿母。” 南康公主早已经吩咐,今日请桓容过正室用膳。 阿黍手脚利落,指挥婢仆捧来长袍腰带,并从箱中取出青玉佩。 “不用这个。”桓容整了整衣领,拦住阿黍,道,“佩阿母给的玉环。” “诺!” 双鱼佩垂在身侧,长袍袖摆过膝,衣领和袖口绣着花鸟祥云,与束发的葛巾相得益彰。 “走吧。” 桓容踩上木屐,信步行过廊下,细雨拂面,犹带着桂花的香气。 正室内,南康公主身着宫裙,蔽髻上斜簪三支凤钗,凤身点缀火红彩宝,凤口垂下缕缕金丝,末端点缀着米粒大小的宝石,在鬓边轻轻摇动,晕出浅色光影。 似说到有趣处,南康公主发出一阵轻笑。 李夫人微微颔首,现出一段优美的颈项。耳边摇曳两颗琥珀,正是昨日桓容送上。 “阿母,阿姨。” 桓容走进内室,拱手揖礼。 南康公主转过头,笑道:“瓜儿来了,可睡得好?” “回阿母,尚好。” 婢仆送来蒲团,桓容正身坐下。见南康公主笑意不减,好奇问道:“阿母缘何发笑?” “问你阿姨。” 桓容转向李夫人,后者摇了摇头,道:“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是早年遇到一个奇人,给我批命,说了些古怪的话,不着边际,偏又有几分道理,如今说起来,逗人一乐罢了。” 声音婉转娇柔,听在耳中似黄莺初啼,不觉令人脊背酥软。 桓容定了定神,突然想要叹息。 无论渣爹人品如何,抢回这样一个美人,当真是运气爆棚。虽说这美人心有所属……好吧,不能再想,身为人子,思想怎能如此之污。 咳嗽一声,桓容转开话题,开始同南康公主商量,入台城是否不该空手,好歹送上几件表礼,无需太过珍贵,权当给皇帝做一做面子。 “放心,该备的都已经备好。”南康公主笑道,“官家喜好道家典籍,我手中有一卷汉时传下的竹简,正好合他心意。太后喜欢琥珀,送几件也就是了。” “几位淑仪那里该送什么?还有皇子皇女?” “用不着。”南康公主摇头,“论理,他们该给你送礼才是。” 此言不虚。 虽说桓容小一辈,但以权柄实力而言,司马曜兄妹拍马不及,都要退一射之地。 皇子公主又如何? 没有实权,在朝中说不上话,一切都是白搭。 更何况,三个郡公主的食邑在射阳,想要保住每年的粮税,必须仰桓容鼻息。M.coMIC5.CoM